■路邊
暴雨傾盆。
郊外,小路,一間簡易的飯店。
飯店隻有平房兩間,一大一小。
大的其實也不是很大,擺了三張桌子後,就再也擺不下其它的了。小的在大屋後,是廚房。
所以這裏隻提供簡單的食物,並不提供住宿。
\"你帶我們走了十五裏,就是來這裏?\"多情公子的臉上寫滿了不悅。
\"應該是十四裏。\"上官謹道。
多情公子有些疑惑地看著熊凋問:\"來這裏幹什麼?\"
\"喝茶。\"熊凋直接進屋,坐在了最近的一張桌上。
上官謹笑道:\"你總是能找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熊凋道:\"這裏有獨一無二的桑茶。而且據我知道的,這裏的狗肉是最好的。\"
這裏的老板又矮又跛,坑坑窪窪地臉上一道刀疤由左眼一直拉到右邊的嘴角。而他的左眼也因此瞎了一隻。
多情公子沒有喝茶,他隻喝酒,就算這裏隻有最劣質的酒,他也隻喝酒。
\"沒想到這裏的狗肉竟然賣完了。\"
熊凋卻看著大碗裏茶水中飄動的桑葉發呆。
碗中六七片桑葉在茶水的浸泡下已經完全散開。厚大的桑葉層層疊疊將大碗整個鋪滿。
上官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沒想到桑葉泡茶,竟然也如此的好。\"
熊凋忽然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喝道這裏的茶。”
熊凋忽然的一句話,讓上官謹與多情公子都有些意外。片刻後,多情公子道:“我們是否應該快些去霹靂堂?”
熊凋道:“你急也沒用,就算我們現在到了霹靂堂也找不到楊火成。”
“為什麼?”
“因為楊火成並不在霹靂堂。”
多情公子有些不耐煩了,熊凋這個說話的習慣一直讓他有些不舒服。“那他現在在哪?”
“不知道,來這裏就是為了打聽消息。”
多情公子不再說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劣酒如同小刀一般順著喉嚨一直刮到胃裏,這讓他更加絕對有些燥熱了。
陣陣的暴雨聲,已經讓人的耳朵有些麻木,但依舊不見減弱。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忽然突破雨簾,出現在了小店之內。
那人蓑衣鬥笠,神色匆匆。看樣子也是個趕路之人。
“快!準備十個饅頭,五斤牛肉和兩斤燒酒。我要帶走。”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往一張空桌上一坐。
雖然已經進屋,但那人蓑衣不解,鬥笠不取。寬大的鬥笠擋住了他全部的麵容。從他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他已經很累了。
很快,所有的東西都被打包放好。那人拿起東西,扔下一些銀子轉身出了小店,又迅速融入了雨中。
熊凋十分自然的回頭看了一眼剛才那人坐過的桌子,臉上微微有些變化。
多情公子問道:“剛才那人不是嗎?”
“就是那人。”
“那楊火成此刻在什麼地方?”
“現在應該在回霹靂堂的路上。”
多情公子眉頭一皺,“什麼叫應該。”
“因為他沒告訴我地點,他隻告訴我了一件事。”
“什麼事?”
“楊火成死了!”
此話一出,臉色皆變。但熊凋已經慢慢地將那墨劍放在了桌上。
多情公子與上官謹的臉上更顯驚訝了,他們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都不知熊凋要幹什麼。
“老板!你過來一下。”
“來咯!”跛腳的老板一瘸一拐地來到桌前,“客官你要什麼?”
當他口中吐出最後一個字時,熊凋的劍已經從桌上消失了。而那老板的脖子處,已經被墨劍穿透。
老板的眼神露出的盡是不解,可他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他是敵人?”多情公子疑惑地看著地上的死人問道。
“不知道,不過他是殺手。”
“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來這裏很多次了,無數次要求老板將茶中多放點桑葉,可他無論如何也不答應。每次最多也隻有三片。”
上官謹撇了撇嘴道:“就算他是殺手,也肯能目標不是我們。你又為何要殺他?”
熊凋將墨劍上的血水一甩,道:“因為我現在想殺人。”
■小鎮
江南水鄉,雨多,所以水多,所以橋多。
此時已經深夜,十五輛鏢車安靜地進入這個已經進入夢鄉的江南小鎮。
一連幾天的行程,讓這些漢子們的臉上都帶上了一些倦容,隻有最前麵,那匹俊朗的紫燕騮背上的萬飛虎眼神依舊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