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
太原城外七裏。
濱河水急,冬天也不會結冰。此時春暖冰消,讓河水迅猛了許多。
遠瞧那地麵,已經出現了點點新綠。走進一看,卻還是那濕潤的黑色泥土。
在那樹木下,依舊殘存著還未融化的積雪,不過已經不能再抵抗春天的到來,慢慢地開始滋潤整個大地。
彎曲的枝頭,那盛開的粉色小花,發出誘人的香味。
這香味混合著泥土的芳香,組成了春的氣息。
在不遠處的三四間茅屋之上,最後一點殘雪,反射出一絲太陽耀眼的光芒。積雪融化,順著屋簷低落。
叮咚!
水滴落入簷下的水缸之中,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屋內的木地板。
上官謹用手指微微轉動著酒杯,眼睛卻看著那木板上的水珠。
“你這裏的確是個好地方。”多情公子將自己的酒杯輕輕放到桌上,拿起竹筷夾起一片豆幹放入了嘴中。
上官謹沒有理會多情公子的話,他知道多情公子說的隻是句廢話。多情公子在這裏已經住了一段時日了。
至於什麼原因,既然多情公子自己沒有說,他也就不去問了。
多情公子細細咀嚼著豆幹,道:“這豆幹的確很不一樣,雖然我吃過很多次了,但我依舊覺得這豆幹是最好的。”
進屋的女子,聽到多情公子的話,微微一笑,放下一壺酒後,朝著多情公子點了點頭。
多情公子立刻站了起來,禮貌地鞠躬,目送那女子出門後,才再次坐下。
“這豆幹裏有桃花。”
“怪不得有一股獨特的清香。”多情公子又送了塊到嘴中,再次品嚐起來。
上官謹看著酒杯中的酒,忽然說道:“你知道他最近很忙嗎?”
多情公子當然明白,上官謹口中的他是誰。
“他不是一直都很忙嗎?不過,他都是自找的。”
“這次有些不一樣。”
多情公子笑道:“我認為他都是為人命而忙,隻不過以前是他忙著要別人的命,這是是忙著要自己的命罷了。”
上官謹笑道:“不同的是,這次他還真有得忙了!”
“恩,誰叫他觸了朝廷的逆鱗。不過對他,我還是比較放心的。”話剛說完,多情公子卻看到上官謹眉頭皺了起來,問道:“難道你擔心他?”
“不,我在擔心自己。”
多情公子更加奇怪了,“你擔心自己什麼?”
“他做了那樣的事情,還每日招搖過市,朝廷哪還容得下他。再加上他無父無母,也沒有家庭,甚至可以說連家都沒有。所以朝廷要想留下他那是很困難的。所以這會讓皇帝很沒有麵子的。”
多情公子笑道,“皇帝沒麵子,那是皇帝的事,再說皇帝那是龍顏,龍的臉皮應該比較厚吧!”
“如果朝廷真的抓不住他,你想他們會怎麼做呢?”
多情公子一聽,忽然楞住了,“會來找我們?”
“我們倒無所謂……”
多情公子朝著門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也開始擔憂起來。
“那我們是不是讓熊凋躲一段時間?”
上官謹道:“他會嗎?”
“不會。”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人影從窗外躍了進來。
■春毒
那人順勢來到桌前坐下,伸手直接抓了一把豆幹,放入了嘴中。
上官謹皺著眉頭,看著那人手上已經幹枯了的血跡,道:“你難道不會洗手?” 上官謹將旁邊的毛巾遞了過去。
“為什麼洗,反正立刻又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