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頭
百曉生
可以說他是一個人,也可以說不是一個人。
可是說他是一個組織,也可以說他是一個家族。
在這個家族中,坐到這個位置時,他就叫百曉生。
熊凋沒想到百曉生會約在這裏見麵,就算不在他的家中,也應該在酒樓、客棧,或者妓院也是個不錯的地方。就算在任何一個荒郊野外,也比這個地方強上百倍。
四周殘破的墓碑,高矮不一的土饅頭,裸露出的殘破棺材板,不時飄過的紙錢,讓這裏散發出一股陰寒之氣。
亂葬崗。
百曉生已經在等著熊凋的到來。
此時雖然天邊依舊還有殘陽,可這裏卻早早地驅走了陽光的溫度。
熊凋抬頭望去,遠處的墳包之中,卻擺上了一張桌子。一位穿著水綠色長裙的姑娘也坐在了桌旁。
等到熊凋走進,那姑娘慢慢轉過身來,“讓一位姑娘等待,是很不禮貌的。”
這姑娘雖然不是十分的驚豔,但她卻顯得十分幹淨。烏黑長發筆直垂到腰間,頭發柔順發亮,上麵沒有任何裝飾。皮膚雪白透明,竟然連血管都能看得到。最吸引人的是她那晶瑩發亮又充滿彈性的嘴唇,就如同熟透了的櫻桃,讓人見了都像咬上一口。
熊凋的目光被她的嘴唇所吸引, 直勾勾地盯著,一時竟然沒有回答她的話。
百曉生臉上突然出現一絲紅暈,將頭一轉,道:“盯著一個姑娘看,也同樣是很不禮貌的。”
熊凋嗬嗬一笑,坐了下來,他將自己的大青碗放在桌上,拿起茶壺倒滿。
沒想到在如此地方,這茶壺裏的水竟然還是滾燙的。茶香四溢,熊凋猜這一定是好茶。
百曉生眼睛一亮,道:“能將那碗給我看看嗎?”也不等熊凋回答,她已經將那裝滿水的碗端了起來。
“這就是普通的青瓷大碗,為什麼你總用它呢?”
“習慣而已。”
百曉生點點頭,將碗放了回去,“你嚐嚐這茶怎麼樣?”
熊凋喝了一口,道:“不錯。”
“和你在冷紅樓家喝的有什麼區別?”
熊凋笑道,“你果然什麼都知道。差不多,似乎這個更香一點。”
百曉生笑道:“你果然不會喝茶。我這茶隻是一文錢一大碗的高碎。”
“你是來研究我的嗎?”
百曉生一笑,看得熊凋都有些發愣。
“可以這麼說,你是個很特別的人,似乎是突然一下從天上掉下來的。你第一次出現就是以暗河殺手的身份。可你之前,我一直查不出來。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嗎?師傅又是誰?”
熊凋道:“師傅?我沒有師傅。”
“那你的劍法是自創咯?”
熊凋笑道:“我也不會什麼劍法。”
百曉生一愣,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這是在與我開玩笑嗎?”
“不,我真的不會什麼劍法。我隻會一招,就是刺。其它的我都不會了。”
百曉生一停,瞬間呆住了,她想了許久,口中喃喃道:“刺……”終於她猛然抬起頭來,“刺到極致!”
她瞬間想明白,任何一招,隻要練到極致,那就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熊凋隻會刺,但他的刺,任何人都難以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