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天增長黃鋪後,大院交給了馬龍潭,馬龍潭非常高興,馬上召集人開會,商談如何裝修的問題。在這以前從沒如此規模的會址,況且,是在馬龍潭家暫借。連道場都難做。
前文說過,紅萬字會是萬教合一,一種宗教組織形式。其儀軌修持雖有自己的一套方式,但同其它民間宗教也是大同小異。所以,新修的大院也是不倫不類。一邊是雕梁畫棟,如廟宇一般。另一邊是寬闊的大院,四周都是磚瓦房,是備吃齋或住宿用的。
道院的道壇,在修葺一新的大門上方懸掛有道院匾額:“奉祥貞立”四個大字,紅地金字,燦爛鮮明,引人注目。“奉祥貞立”係乩筆所寫。
紅萬(卍)字會搬新址典禮非常隆重。馬龍潭主持典禮,五站的鄭慶義和喬向齋前來參加,中國街的有翟書田和闞朝山。梨樹二區的區長也是紅萬(卍)字會的成員,也前來捧場。
紅萬(卍)字會內院大廳就是道院,大廳內早已將至聖先天老祖神位安奉在正中,兩邊奉有儒、佛、道、耶、回教主的神位。
正式大會前,由統掌率宗教會員打坐、誦經,還有扶乩的活動。因為紅萬(卍)字會成員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為信教的,其負責人稱為統掌。另一部分不信教的就叫會長了。
翟書田趁沒開會,他來到鄭慶義麵前說:“鄭老弟,你太惡了。把天增長大掌櫃都給擠走了?沒少賺吧?”
鄭慶義笑道:“你真能扯,我哪有那個膽啊。”
喬向齋嘲笑說:“翟付會長,話到你嘴裏啥都變味。”
翟書田嘿嘿一笑:“喬老爺說話也挺酸溜啊。我那小油房也被迫停了。你說天增長也是,來這疙瘩辦啥油房,沒整幾年就黃鋪了。”
鄭慶義臉色難看地說:“我跟天增長開辦和停工,時間真都差不多。”
翟書田:“你瞅我這嘴,可不是說你呀,你不是在五站嗎。我們的小油房早兩年就關了。你說是不是?”
喬向齋:“你的嘴好有一比呀。”
翟書田:“你罵我。”
喬向齋:“我那敢罵你呀,可是說你的好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是罵,而你是三寸鳥,七寸嘴。這可是誇你能說會道呢。”
鄭慶義隨笑道:“我看二哥純屬是撥嘴撩牙,貧嘴賤舌。”
翟書田:“寒山,你這可不對,我可沒挑鬥過誰。別看我沒往五站去,可我一直在關注你。”
隨著鄭慶義財勢巨增,名望也與日俱增。在翟書田的感覺裏,鄭慶義如日中天。他得仰視,所以,對鄭慶義開始重點關注。其實,翟書田在中國街也沒少賺,隻是有些財富賺的多少讓人感覺不那麼地道。
翟書田:“我可不是溜須你,你的雜貨鋪起步就高,這才多長時間,別說富盛泉,就是五站最大的長勝魁,現在也比不了你啦。人都說,到五站不到長勝魁就不算到五站。現在可是改了。不到義和厚才不算到五站。”
鄭慶義一笑:“還說不溜須呢。小嘴讓你巴巴的,死人都能說活嘍。”
闞朝山過來說:“大掌櫃魏占山不在這兒了,沒有人跟翟小鬼別棒子了。”
鄭慶義雖然對闞朝山販賣大煙有點厭惡,可平常紅萬(卍)字會開會總在一起,多少看了也順眼些,此時,他關心的是天增長大掌櫃魏占山:“魏大掌櫃現在何處?”
闞朝山:“聽說吳大帥讓他去了哈爾濱。那疙瘩有也好幾個鋪子。”
鄭慶義又問:“還當掌櫃?”
闞朝山:“這就不好說了。老魏走時也沒跟我說。榨油的機器處理完他就沒影兒了。”
喬向齋微笑問闞朝山:“子香,我聽人家說,是你把榨油機和木料都吞沒了?”
翟書田嘲笑道:“喬掌櫃,你還不知道吧,稱子香人家不高興,得稱六帥,最不濟也得叫聲六爺。”
闞朝山聽這話不好聽,忙說:“行了,我可不跟你磨嘰了。那都是人嘲笑我的話,你也當真。”說完就鑽人群裏去了。
鄭慶義不滿意地說:“二哥你也是,還給闞六給說走了,我還想問問大掌櫃到底咋樣了?”
翟書田不好意思地說:“瞅瞅又是我多嘴。不過,你問也問不出啥來。他家的二掌櫃老闞家都沒留,給點錢回老家。你說當官的們不給賺錢,還能用嗎?”
馬龍潭見這邊說的熱鬧,就過來問鄭慶義:“最近聽人說你又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