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婷萱起身時,門一開就看到辰良正在伊人亭院內練功。
他的額頭有顆顆汗珠,對著她笑的臉上像烈陽花,婷萱臉上一沉。
辰良絲毫不在意婷萱的態度,狗腿似的跑到婷萱麵前:“婷萱你起來了?”
慕婷萱看著他不加掩飾的翻了個白眼,白色的裏衣胸口有點點血跡,她盯著辰良睫毛一顫,抬眸已是無常:“辰王爺這是不要命了?”
“婷萱你這是在關心我?”辰良笑著眯了眯眼睛。
“辰王爺太自作多情了。”婷萱淺笑。
早晨的清風吹過來,清爽宜人,翠竹輕輕搖曳,姿色頗然。
辰良吩咐道:“給慕姑娘傳早膳。”
婷萱銀白色的發沒有挽發髻,隨意的披在後背,明亮的雙眸顯得她是一副畫中人的模樣,看清來清冷柔弱,但他知道實際上並非如此。
婷萱轉身回房,門一關徒留一個回憶的背影給辰良,夜眠一雙眼睛盯著辰良,碎碎念:“王爺你看她,您救了她,她還對你這樣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辰良恨了他一眼,仿佛再說本王的事用你管,平靜的眼神中夜眠能感覺到怒氣十分,自然不敢多言。
夜眠低頭:“屬下知錯。”
辰良閉了閉眼睛,沉聲說:“自己去領罰吧。”
慕婷萱再次打開門時下人已經把早膳端到門口了。
入目便是辰良一臉無害的樣子,婷萱暼了一眼:“辰王爺打算一直穿成這樣同我說話?”
辰良才反應過來,穿上下人送來的衣服,進屋時婷萱已經動筷子了。
辰良麵若紅光:“我也沒用早膳,不如我陪你一起吧。”
說著就順勢坐下,婷萱沒有發話,辰良就更加肆無忌憚,有恃無恐了。
婷萱看著辰良,活脫脫就像正常人看白癡的感覺,連帶著筷子夾菜的動作都放慢了很多,辰良笑道:“怎麼婷萱也覺得我很好看嗎?那我讓婷萱看個夠。”
慕婷萱被他一驚,夾著的一個丸子咕嚕咕嚕滾到辰良麵前。
“辰王爺多慮了,不過就是飽了些罷了。”婷萱呲笑著搖頭。
“王爺似乎和傳聞的不一樣。”不一樣冷酷無情。
辰良笑臉迎迎,搖了搖頭:“傳聞麼,冷酷無情,手段毒辣?”
端著藥的下人不合時宜的走進來,出於害怕端著盤子的手都抖了幾分,音色怯怯:“慕姑娘藥要趁熱喝了才好。”
“王爺不會說隻對我一人而已吧,就如同對待戰場是一樣的,說王爺仁慈不會有人信的。”婷萱笑著端起桌上的藥碗。
夜眠低著頭冷冷的,可不是嗎?
聽著她的話辰良不答,他知道她不信,人有的時候不信就是不信,沒有理由。
藥碗熱氣靄靄,婷萱輕輕吹了吹,濃鬱緊密的睫毛一顫一顫的,漂亮極了。
動作及其優雅,宛若一個大家閨秀,辰良凝視著她,眸中越過萬水千山:“你從小就姓慕?”
婷萱抬眸,幾分得意:“怎麼辰王爺要放我回去了?”
“不可能,你最好別想著離開,否則天涯海角我都追得到。”辰良收起柔情沉聲。
婷萱放下藥碗,皺了皺眉頭看他,辰良也覺得方才的話有些嚴重了,道:“我是說你不用想著回去,王府就是你以後的家,若是你實在想家人了,可以書信告知他們來看望你。”
窗外的枝葉上停下幾隻小鳥,婷萱暼了一眼,不禁失神,清澈明朗的眼睛變得越來越深邃。
“喜歡?”辰良問道。
婷萱回過頭來看著辰良不禁失笑,然後再不看他,答非所問:“王爺是怕我的傷已經恢複了,暗處那些暗衛奈何不了我了?”
辰良為她夾菜的手一頓,仿佛什麼心事被戳穿,隻是多年的閱曆不至於讓他不知所措,她還是那般聰穎剔透,他不作答繼續著給她夾菜的動作。
“王爺以為這兩個月在我的藥裏做手腳,我當真不知道?”婷萱知道昨夜她出手就已經暴露了,倒不如坦誠。
婷萱知道這藥對她不會有什麼傷害,隻是讓她的傷好得慢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