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害者家屬都是石峽村本地村民,已經電話通知了。半個小時後,遇害者家屬被黃小強、李曉彤幾個堵在了羊村村口,帶到了村部辦公室。
有一個老母親已經接近崩潰,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眼神呆滯;其餘應該遇害者的妻子,哭喊著,見人就抓,就撕咬,發了瘋一般。
“孩子爹呀,你這麼走了,我們孤兒寡母可咋活呀?你們,你們,你們還我男人!”一個婦女這般哭喊著,打著滾,李曉彤上前要扶起來,結果真女的竟然認識李曉彤就是鎮長,一把撕住,向另一個婦女說:“這個就是鎮長!你還我們的男人來!”喊一聲兩個一起大哭起來。
餘琴可忙上前勸另一個要撕住李曉彤的,卻被一下子就撕破了衣服,那女的眼神凶狠,動手就打。餘琴可畢竟是城裏來的女娃,哪裏見過這個陣仗,嚇得小臉煞白。
黃小強見狀不好,大吼一聲:“你們夠了!要幹什麼?人又不是我們殺的,你們要打人是吧?好,打我!”黃小強抓起辦公桌上插著九月菊的一隻瓶子,啪的一聲,就砸碎在自己的腦門上,遇害者妻子畢竟神誌還是清醒的,這個狠招,一下子就震住了這兩個發瘋的女人。
一時間,沒人說話,瞬間十分寂靜,大家看著黃小強的血慢慢地流下來,迷糊了雙眼,餘琴可連忙掙脫了撕住自己的婦女,找了一包紙,就按在黃小強的頭上,帶著哭聲道:“傻瓜,你在幹什麼啊?”
黃小強接過餘琴可的紙,自己按上,示意餘琴可站遠一點,自己走進那兩個婦女,一把拉開了發愣的李曉彤,示意她站遠一點,然後蹲下,對兩個婦女狠道:“解恨了嗎?要不要我再來一下?還是你們自己來?”
黃小強站起來,走向桌子,桌上共有兩個瓶子,都是印著花的精致酒瓶,被餘琴可當做花瓶插上了九月菊,黃小強有抓起剩下的一個,道:“好,不說話就是還不解恨,那我再砸!”
“不要!”餘琴可尖叫一聲,上前死死拉住了黃小強的手,眼淚就下來了。
“黃小強,你要幹什麼!快放下瓶子!”李曉彤也拿出了上級的架子,命令黃小強道。
“你們夠了吧?你們要逼死我們的幹部還是要怎麼的?你們的男人死了,你們心裏悲痛,我們都能理解!我們是這小地方的小幹部,我們有監管責任,但畢竟是人不是我們殺的,現在大家大吵大鬧,廝打我們的幹部,到底能解決什麼問題啊?”副鎮長宋海軍上前說道。
“宋鎮,她們的男人遇害了,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這一下子家裏的支柱就折了,她們心裏又怨又氣,我們要理解!砸我兩瓶子,隻要能解一下她們心中的怨恨,那就沒有白砸!對不對,兩位嫂子?”黃小強推開了餘琴可,血一滴一滴掉下來,慢慢走向兩個發呆的婦女,慢慢跪下來,繼續道:“兩位嫂子,要是不解恨,我就再砸?”
“別……”其中一個連忙搖搖頭,另一個也跟著搖頭。
“對不起,兩位嫂子,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導致發生了這樣的悲劇,你們心裏有什麼怨恨,就打我,罵我,你們哭,你們罵,哭出來,罵出來,心裏就好一點了!對不起……”黃小強看著兩個婦女的眼睛,態度十分真誠。
“你說對不起,有啥用?我們的男人還能活過來嗎?”一個婦女竭嘶底裏的後一句,兩個女人同時又爆發了哭聲,但是卻已經不動手抓打人了!
兩個婦女手在地上啪啪的拍打,大哭著,大罵著。
眾人要上前勸解,黃小強阻止了他們,大家隻好就看著兩個婦女大哭大罵,不知道過了多少十分,嗓子也哭啞了,人終於疲倦的不行了。
這時候,餘琴可倒了兩杯水,端上來要遞給她們,卻被她們搶在手裏,就要向餘琴可砸去!黃小強畢竟是練過散打的好手,眼疾手快,見事不對,一下子用自己寬大的身子護住了餘琴可,滾燙的熱水就直接撒在黃小強的脊背上!
黃小強咬住牙,吭都不吭一聲,用平靜的語氣說:“小餘,你站遠一點!兩位大嫂心中有氣,你別見怪!”
餘琴可氣的臉都黃了,大吼一聲:“你們!你們!……”說不出話來!
“小強,快脫了衣服吧。要燙起泡來!”李曉彤連忙上前,就要脫黃小強的衣服,黃小強揮手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