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秦相柳衝入門內,先聲奪人的鎖定屋內眾人,流星閃電般手中一枚梅花鏢朝著金桀飛射過去。在空中一化為三,呈品字形種入金桀體內,無一落空。
金桀雙目圓睜,滿麵猙獰看似蓄勢待發的模樣,竟沒躲過去。受飛鏢餘力所震,原本昂著的頭顱耷拉下來,毫無聲息。
似乎沒有想到突襲如此順利,讓早就變化身形準備施展後招的秦相柳也有些錯愕。謹慎的向前幾步,伸手探過金桀的鼻息,本以為今晚會有場惡戰,沒想到金桀早在他們來之前就死了個幹淨。
“小七!”心神微鬆之下再顧不得其他,將失血過多麵色蒼白的蘇青珃摟在懷裏。
“你來了。”蘇青珃強睜著眼,聲若遊絲道。
不過短短三天,仿佛做了一場噩夢,找不到逃離的方法。在最絕望的時刻,心中竟沒有一個可以依靠期盼的人,隻能孤零零的去麵對這一切。黑袍人殺了金桀朝她走來的那刹那,好像全身被冰水浸透般,死亡仿佛離她隻有一步之遙。
人在死之前都會走馬觀花的回顧這一生,最後浮現在腦海的都是最美好難忘的記憶。蘇青珃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的記憶真的太少,空白殘缺的記憶,就這樣死去或許沒有那麼多的痛苦和留戀。但卻有一股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不管是悲傷痛苦也好,開心快樂也好,那段空白之究竟有些什麼?就這麼死了,那些被遺忘的人中會不會有人為自己哭泣?就這麼死了,蒼白如紙,無愛無恨,心中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不甘和遺憾?
黑袍沒有殺她,隻取走了那枚不知是否煉成,變作蟲蛹的蠱王。
耳畔隻傳來讓人心悸的一句話,“下一個,是無涯山。”
好像隻是下一秒,好像又過了漫長的整個世紀。當蘇青珃被秦相柳摟在懷中的時候,看到那張憔悴太多的溫雅容顏,突然感到一陣心安。還有人在意著自己,還有人千裏奔波為自己牽掛。這一刻,秦相柳,四哥,不再隻是他人口中說出的名稱符號,而是更親近重要的人。
“哥”
潛伏在屋外準備夾擊的佘玖聽到屋內響動,也顧不得隱匿,直接朝佘秋奔去。
雙眼緊閉,麵色紫紅。雙手雙腳蜷縮著僵成一團的倒在地上,仿佛死了般。
佘玖心中一緊,心亂如麻,立時將手探在佘秋頸脖上,感覺到幾不可查的調動,高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半分。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蛇眼一掃,環顧屋內的狀況道:“有人先下手了?”
秦相柳似乎察覺到什麼,從金桀身側拾起一枚掉落的黑鐵令牌,細細查看後麵色大變。這黑鐵令牌仿佛樹葉大小,狀似火焰,由玄鐵之精打造。正是絕跡武林四十年的魔門之物,黑炎玄鐵令。
秦相柳飛快的將黑炎令收入懷中,抱起蘇青珃對佘玖道:“快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方一出屋,便見外頭火光驟亮。上百苗人明火執仗,早已將這間屋子團團圍住,為首的赫然是金山寨苗王金雷。
“佘玖,你勾結秦人謀害金山寨長老,還不趕快束手就擒。”金雷高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