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和徐姑姑則是驚喜萬分。隻是蘇嬤嬤驚喜之餘忍不住又有些納悶:王妃竟會彈奏這西洋琴,還真是奇了!
轉念一想,王妃那時亦不時出府,想必是在外頭學的吧?她自幼聰慧過人,許多東西往往一學即會,這麼說起來,也不算奇了!
燕王也震驚了半響才回過神來,不禁哈哈大笑,看向徐初盈的目光中卻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深邃。
他的王妃,總是這麼出其不意的令他驚喜!
她真的隻是一個徐府後院自生自滅的棄女嗎?
徐初盈亦咯咯的笑著,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纖細修長的手指隨意撥弄一氣,那音符便似活了一般自指尖流淌而出,同樣的清悅好聽、動人心弦。
“這、這算什麼!”徐初盈咯咯笑道:“雕蟲小技!我是、好多年、沒、沒碰了!剛才、熟悉、熟悉熟悉、而已!”
“好了王妃!”燕王一把攬住她穩穩的扣住她的腰,笑道:“你醉了,別鬧了,回去吧!”
“不要!”徐初盈嫌惡無比的毫不客氣用力推他,惱火道:“你放開我!不要碰我!”
“聽話!”
“不要不要!混蛋!鬆手!我、我忍你、很久了!”
眾人又是一片愣住噤聲,眼珠子差點兒掉下裏!
不僅僅是因為溫溫和和、淺笑吟吟的王妃喝醉了酒氣性兒不小,更因王爺竟肯這般包容寬容而驚呆!
王爺是什麼人?十一歲掌權、殺人;十三歲整頓吏治與軍隊,將宗親、臣屬裏居心叵測的那些老狐狸一個個以雷霆手段收拾得幹幹淨淨!
自此之後樹立了在燕地的絕對權威,令燕地上下大小官員在他麵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絕對的恭敬畏服不敢有絲毫輕視怠慢之心!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般對他說話!
也從來沒有人對他這般說話後還不惹怒他!
“本王先行一步,你們自便,不必拘束!”
燕王頗為無語,不由分說打橫抱起身邊掙紮扭動的女子,大步揚長而去。不理會背後傳來那低輕卻分明訝異之極的一片抽氣聲。
他很想教訓她一頓,這女人簡直就是酒壯慫人膽!可一看到她那清瑩瑩水汪汪的眸子,那嬌媚流轉薄麵含嗔的神情,責備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為了防止鬧出什麼笑話來,他隻能強行帶她離開。
“咱們、咱們也快走吧!”徐姑姑率先回過神來,忙輕輕扯了扯蘇嬤嬤,扶著她急急去了。
若再慢一點,指不定會被元側妃和青冪小姐給撕碎了……
眾人也都回過神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詭異的一時竟是誰都沒有說話!
呃,那個,誰說王妃在王府很沒地位的……
徐初盈才剛剛找回點兒感覺,還沒玩夠呢,就被燕王強行抱走,心裏惱火得不得了,一路掙紮叫嚷不已,捶著他不知嚷了多少聲“放開我!混蛋!你放開、我!”
喝醉酒鬧騰的人往往膽子比平常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圈,何況徐初盈平日裏在燕王麵前素來柔順,那根本就不是本性,這會兒發作起來,那反差,饒是燕王,也覺得有點兒吃不消。
“不準再亂動了!仔細爺收拾你!”燕王惱火停下腳步,低頭瞪著懷中的女人。
這威儀赫赫、威風凜凜的淩厲眼神,放在平日徐初盈必定服帖到了一百二十分。
可此刻她眸光朦朧迷醉,眼前一切都如同隔了一層霧,腦子又暈乎乎的,哪裏能感覺得到燕王的淩厲?又哪裏會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