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頓時不悅,手上頓了頓,抬頭盯向她,質問道:“你哼什麼?”
徐初盈硬邦邦道:“多受罪也是我自個的事,不用王爺操心!”
燕王胸口一噎手一抖,差點兒便要甩手而去。
他不再說話,陰著臉不聲不響替她揉著腳踝。
什麼時候他脾氣竟然變得這麼好了,燕王不禁暗暗自嘲。
一時兩人都不說話,屋子裏陷入一片異樣的沉寂。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燕王終於停了下來。
隨著他的手離開,徐初盈輕輕動了動腳踝,或許是痛得麻木了,居然已經感覺不到什麼痛了,藥酒的效用下,腳踝處熱烘烘的,十分舒適。
徐初盈收回自己的腳,偏身穿上襪子,將裙子小心放了下來,想了想,低聲道:“多謝!”
“嗤!”燕王冷笑,就換來這兩個字?還是在瞧也不瞧他一眼的情形下說的?
“你怎麼會遇上他?他跟你都說了什麼?在梅林你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燕王盯著她沉聲說道。
徐初盈隻覺一股怒火騰騰平地而起,直衝腦門。
有完沒完了!
“王爺問這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究竟,您想要做什麼!”徐初盈仰著臉道。
餘大哥——哦,小王叔,那麼好的人,斷斷不會無緣無故與他鬧不和。若真有不合,必定是他的錯!
“是本王在問你!回答!”燕王語氣驀地變得淩厲,颼颼冷意從周身迸發。
徐初盈氣急敗壞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遇上他!我掉坑裏了,他正好經過,就把我拉了上來!後來銀屏那丫頭就跑回來找人,他陪我在那一起等!說的都是客套話,我不記得了!你要是想知道,問他去好了!”
“你說什麼!”燕王怒意非但沒有消減分毫,反而徒然漲了起來,厲聲道:“他把你拉了上來?他碰你了?他是不是碰你了!”
瘋子!
“你簡直不可理喻!”徐初盈又羞又怒。
什麼叫他碰她了?他想表達什麼?難道她就該在那雪坑裏凍著待著?
難道他不知今日梅林中都是女眷?既然那麼小心眼兒,幹嘛要把人家餘大哥——小王叔放進去?索性他不讓人進去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他這麼霸道蠻橫,對小王叔又毫不客氣,總不是不好意思說一個“不”字吧!
既然他能大大方方的放人進去,就該想到總會有人同小王叔碰麵!按照他那小心眼兒的邏輯,就會有機會讓人同小王叔發生點什麼!
他怎麼不防患於未然啊!
“我不可理喻!”燕王猛然起身,冷喝道:“徐初盈,別忘了你的身份!當著本王的麵,你幫他說話!讓他碰你、讓他陪你、還穿他的衣裳,你知不知羞恥二字怎麼寫!”
越說越覺不堪,燕王心裏堵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他的確是太寵縱著她了!讓她不知天高地厚,明明做出這等事來,還敢在他麵前囂張!
連“羞恥二字”都出來了!
徐初盈怒極,亦霍然起身針鋒相對道:“對!我就是不知羞恥!反正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