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也吧嗒吧嗒的低落在衣襟上。
燕王火燙般慌忙收回去自己的手,有些語無倫次失措:“盈盈!盈盈你、你怎麼了!”
“你別哭了!快別哭了!”燕王窘迫焦急得不知怎麼樣才好,苦著臉歎道:“盈盈你不想說不說便是!爺不逼你了!不問了!好不好?”
“你總是這樣!”徐初盈猛的抬頭,滿是淚痕的臉上一雙眸子水光瑩瑩、閃爍著支離破碎的光。
她瞪著他恨聲道:“你動不動便放下臉色發脾氣呼喝人,誰敢在你麵前說什麼!若再錯著一個字,豈不是自己找死!”
“……”燕王張了張嘴,看著她這樣一時竟短了氣焰。
“我——”他緩了臉色悶悶道:“我沒有發脾氣呼喝你,我隻是心裏一著急便聲色俱厲了兩分,可我心裏——什麼時候舍得真對你發脾氣?”
徐初盈冷笑,“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蟲子,我怎麼知道你心裏怎樣想!”
頓了頓又咬牙道:“你發脾氣也就罷了,手上還那麼用勁,你要把我骨頭捏碎嗎!”
“我沒想到!”燕王頓時急了,忙要伸手為她揉,又欲解開她衣裳看一看:“有沒有傷著?下次我注意!“
還有下次?
徐初盈用力推開他的手,扭頭道:“你別再動我,我還沒有這麼嬌貴!等下回你再發怒捏著我脖子再說吧!”
燕王哭笑不得,“盈盈,爺怎會捏你脖子!”
她那脖子那麼細一點,禁得住他捏?這女人怎麼變得越來越血腥暴戾了!這種話虧她說得出來!
徐初盈卻冷笑道:“有何不會?等有一天你發了大脾氣,有什麼是你不敢的?你是王爺,你可以隨心所欲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哪怕是一時衝動!誰能阻得了你?”
他因一時之氣折騰她的還少嗎?先是冷落,那一次以她除夕落湖失去腹中孩兒告終;後有禁足,若非那天晚上疼得生不如死恰好叫他看見生了一絲憐憫也不知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燕王歎息,輕輕扶著她雙肩——是真扶著,甚至還帶著小心翼翼。
“盈盈,爺永遠不會對你發那樣的大脾氣!”
徐初盈沒說話,臉上別說有什麼感動的神情,卻是眼皮子也不動一下,擺明就是根本不相信他。
“盈盈,你到底要爺怎樣你便直說了吧!”燕王滿滿一肚子的心意,隻是卻沒法剖開給她看。也沒法化成語言說出口!最後隻有這麼一句。
誰叫他在乎這女人呢?那眼淚一顆顆落在他心上,火炭似的灼燒著他的心。
他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她也待他極好,她的關切、她的溫柔和細心,她動情時那嬌媚入骨的吟哦和反應,他不信都是假的!
可她時不時就無故的攪合一場弄得兩個人都不痛快!
徐初盈心裏輕嗤,她想要怎樣?她想要的,他不會給,也給不起!
“我想要清淨,”徐初盈到底凝視著他,慢慢的說道:“王爺能不能想個法子,讓您那青冪小姐不要時時來尋我說話解悶?我應酬不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