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時候九城兵馬司巡邏的人經過,心裏雖暗叫倒黴,卻也不敢裝作沒看見,隻好進來將局勢控製住:速請大夫過來為聞欽差診治,驅趕閑雜人等,封鎖現場,所有動手的人一個也不許離開,速速派人飛報九城兵馬司指揮使大人……
指揮使大人聽聞亦嚇了一大跳,事關欽差他也不敢自作主張,隻得立即親自趕往燕王府飛報。
燕王聞言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一邊與指揮使大人匆匆趕過去,一邊在心裏大罵聞欽差多事:這還有三天就要離開了,偏偏還要鬧出這樣一場大麻煩來,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燕王命人將聞欽差送回驛館,叫人傳了盧太醫過去,其他鬧事之人,全都關回九城兵馬司,等聞欽差的傷處理好了再處置。
聞欽差手臂折了,腿也扭著了,額頭也撞破了,繞了好幾圈的紗布,眼眶發青發烏,看起來好不狼狽。
燕王見了他的模樣簡直想笑,心裏解氣不已。口中少不得好言安慰。
聞欽差氣急敗壞,定要燕王問清楚,嚴懲那些鬧事之人。
燕王苦笑,攤手歎道:“當時現場一片混亂,雙方都有過錯,至於究竟是誰傷了聞大人,恐怕也難得查個清楚明白。要本王說,凡事總得講證據,既然沒有證據,那些人便同等處置,聞大人以為如何?”
聞欽差聞言一僵,嘴裏哼哼唧唧的呼痛,一時沒有回答。
燕王所言卻也是事實,畢竟當時場麵太過混亂,處於雙方混戰,聞欽差到底是誰打中的哪兒查得出來?這是大罪,無論說是誰,誰都會抵死不認的,而又根本不可能拿得出確切的證據,除了各打五十大板,還能怎樣?
燕王倒是無所謂,反正不管是怎樣的懲罰,聞欽差的人都得陪同著一起受,橫豎他虧不了。
“說到底也是本官不該一時情急衝上去,本官也有一定責任。那些人關押十日便是,有勞王爺安排吧!”聞欽差最後不情不願的說道。
“行,本王這就吩咐下去,便按欽差大人所言處置罷!”燕王十分痛快的點頭,心裏好笑。也不能怪這位欽差大人不說動板子的話,畢竟,他自己的人還要趕路,動了板子,還怎麼走?
正好,十天。等十天之後,他的傷應該也養得差不多了,該滾蛋了!
“如今新年裏,相信王爺定有許多要事要忙,本官自己養傷,就不勞王爺多關心了!王爺但請自便!”
末了聞欽差又哼哼唧唧的說道。
燕王明白他這是不願意狼狽樣在自己麵前多有顯露,橫豎他自己也不想天天跑過來“關心”他的傷勢,便順水推舟痛快的點了點頭,笑道:“既如此欽差大人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的隻管差人去王府說一聲,本王便不過來打擾了!”
聞欽差含糊點頭“嗯”了一聲,瞅著燕王離開的身影,目光微閃,劃過一抹暗晦不明,微微冷笑。
不想,三天之後,燕王卻接到了泗州急報,見報之後燕王臉色大變,喝命備馬,來不及更衣急衝衝出府,打馬直奔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