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稀毛老中醫錯愕轉身,望著門口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臉上頓時浮現起一絲笑意,“進來,快進來坐!”
其實稀毛老中醫很想陰陽怪氣地擠兌林逸一句的:“狗犢子,你不是不想跟我聊嗎?怎麼郭慶前腳剛走,你就又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回來了?”
隻不過意氣之爭隻是年輕人才喜歡幹的事情,到了他們這個年紀的老人精,就會越發地明白麵子說到底真的值不了幾個錢,如果他出言諷刺林逸,他或許能夠短暫地得到虛榮心的滿足,但是卻極有可能付出與仙鶴三針第三針失之交臂的代價,而等他學會了仙鶴三針的第三針,他在這國醫堂煙海市分部的地位或許還能百尺竿頭,麵前這個臭小子也沒有了在他麵前狂妄的資本。
孰重孰輕,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林逸也不客氣,大搖大擺地重新走進了這間針灸治療室,一屁股坐在郭慶剛剛趴的那張舒適小床上,漫不經心地張望著室內的陳設,說道:“我剛才在回去的路上認真地想了想,中醫針灸是我們國家的傳統醫學,我們炎黃子孫都有把他發揚光大的責任和義務,所以我也沒必要對你藏著掖著,隻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情,你也應該拿出一點兒你對咱們中醫針灸的熱忱和誠意來不是?”
“這是當然。”稀毛老中醫腆著笑臉說道,“我也是為了咱們華夏中醫針灸的複興,所以還請林逸小兄弟將仙鶴三針的第三針不吝賜教,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會給出你所感興趣的條件來。”
“說來聽聽。”林逸很是期待地望著稀毛老中醫說道,“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感興趣。”
稀毛老中醫見到林逸那滿臉的期待,而且這小子走了又回來,這次交易恐怕也八九不離十了,所以他很有底氣地說道:“雖說在純潔而神聖的醫學麵前談及金錢顯得有些俗氣,但我們都是吃五穀雜糧生存的正常人類,本身就免不了俗……兩萬塊錢,你將仙鶴三針的第三針傳授給我,怎麼樣?”
“不怎麼樣,難道仙鶴三針的第三針在你的心裏就隻值區區兩萬塊錢,這未免也太褻瀆神聖的醫學了吧?”林逸有些失望地癟了癟嘴,這老稀毛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吧,別人蘇千沫一個女流之輩,叫自己假裝想她求一次婚,出手都是十萬塊錢,這老稀毛堂堂一個大男人,都不知道他兩萬塊錢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如果這稀毛老中醫知道林逸將他和蘇業朝廷的千金比出手闊綽,他一定會指著門口怒聲吼道:“滾,馬不停蹄地給老子滾!”
稀毛老中醫從林逸臉上的表情中也瞬間意識到自己出手有些寒酸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伸出五指道:“五萬!”
林逸仍舊搖頭,雖說這仙鶴三針在他所掌握的針灸技法中隻能算得個二流針法,但好歹也是他那個號稱“神醫”的爺爺親自傳授的,街邊的書攤上買不到,新華書店也買不到,物以稀為貴,這仙鶴三針的技法又豈是區區五萬塊錢就可以賤賣了的,這事兒要是讓他那神醫爺爺知道了,非得罵他敗家子不可。
“七萬!”稀毛老中醫再一次加價道,“林逸小兄弟,我這可是已經拿出了絕對的誠意來了,我希望你也是抱著誠意來的。”
林逸沉默不語,低頭數著這間針灸治療室一共鋪著多少塊地板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稀毛老中醫沒有再繼續往上加價了,他如同一隻狡黠的倉鼠般盯著林逸這隻鷹隼,企圖看穿這小子究竟想要在他身上咬下多少肉來,良久,他將自己頭頂上的幾縷稀鬆毛發往後一捋,終於放聲笑道:“林逸小兄弟,你看這樣如何,除去這七萬塊錢之外,我再想辦法把你弄進這國醫堂來上班如何?我看林逸小兄弟習得一手好醫術,要是沒有足夠大的平台來施展技藝,實在是太可惜了,而國醫堂就是你施展抱負最好的平台!”
林逸眼睛一亮,他本來隻是想再繼續抬高價錢的,沒想到這稀毛老中醫竟然拋出這麼有誘惑力的一個條件,這讓人怎麼拒絕嘛,國醫堂可是國內最權威,最有影響力的中醫機構,如果能夠進入這麼一所機構去上班,那無異於是名利雙收的好事情,在這中醫圈內也算是得到了絕對的認可,況且林逸現在被蘇千沫那女人給炒了魷魚,正待業在家,這個條件對他的確很有誘惑力。
“你有把握?”林逸抬起眼問道,他可聽說這國醫堂的門檻極高,並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去的,要不然它也不會再業界內保持這麼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