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已經做好了被炒魷魚的準備,不過第二天一早還是坐著蘇千沫的順風車去了國醫堂報到上班,畢竟解雇通知還沒有下來,有所轉機也說不定。
蘇千沫路上專注地開著車,沒怎麼說話,隻是在將林逸送到國醫堂的時候囑咐了句:“等你的審判結果出來之後,給我打個電話,要是沒有被炒的話,我下班的時候就順道過來接你回去,要是別人叫你滾蛋的話,你就自己擠公車回去,記得提前把晚飯做好。”
林逸踏進國醫堂大廈,並沒有出現他想象中所有人都盯著他指指點點的場景,直到他走進自己的診室都沒有出現任何異象,他今天來得還算比較早,隔壁胡青鬆診室的門還關著,他連個吹牛打屁的人都沒有,隻能窩在自己的診室裏抽煙,等待著那極有可能到來的一紙辭令。
“難道你不知道國醫堂內是禁煙的嗎?”
林逸一支煙還沒有抽完,他診室的門便被人一把推開,何玉婷踩著她的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了進來,雖說她臉上被程菲兒扇出來的那五根手指印已經消散,但林逸知道這女人心裏的怨恨和憤怒肯定絲毫未散。
“你是來通知我收拾東西滾蛋的嗎?”林逸沒有把手中的香煙掐掉,反而美美地吸了一口,徐徐地吐著煙霧問道。
“本來我是這麼打算的,可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何玉婷越走越近,直接走到距離林逸不到二十公分方才停下了步子,她緩緩抬起眼來,陰冷地說道,“如果就這麼把你趕出國醫堂,未免也太便宜你了吧?”
“那你還想怎樣?”林逸終於把手中的那根香煙抽完,將煙頭撚滅在了煙灰缸裏麵。
何玉婷沒有回答林逸的問題,反而很突兀地反問道:“聽說你會禦龍仙針?”
“略懂皮毛。”林逸也沒有隱瞞,他一點兒也不奇怪何玉婷怎麼會知道他會禦龍仙針,作為國醫堂煙海市分部部長的女兒,要摸清楚這點兒事情再簡單不過了,況且經過昨天的衝突,何玉婷去摸摸他的底細,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難怪白空明那個老家夥會如此青睞你,原來你也不是一個純粹的廢物。”何玉婷訕訕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扯著我爸爸的虎皮把你攆出國醫堂,我要讓你自己灰溜溜地從這裏滾出去,你不是妄言要超越我表哥嗎?恭喜你,很快你就會得到這樣一個機會。”
何玉婷說完,又踩著高跟鞋,扭著她那渾圓挺翹的屁股離去,走到診室門口的時候,她驀然轉身道:“最後,跟你轉達一句我表哥讓我帶給你的話,他對禦龍仙針很感興趣,他希望等他下次來煙海市的時候,你的禦龍仙針不要讓他失望,另外,他說了,我昨天挨的那巴掌,他會幫我討回來的。”
“跟我說幹嘛?要討回來那巴掌也應該去找程菲兒那小妖精啊。”林逸癟了癟嘴,在心中暗暗嘀咕,好在程菲兒不知道,否則一定要大罵他不講義氣。
何玉婷走後不久,胡青鬆就從隔壁跑了過來,他是看見何玉婷從林逸的診室裏麵出去的,剛走進來就拉著林逸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昨天究竟是怎麼收場的?她剛才又到你這裏來幹什麼?”
“沒事兒,如果我說我跟她握手言和了你信嗎?”林逸也不想跟胡青鬆解釋太多,隨便敷衍了過去。
“我不信。”胡青鬆很老實地搖了搖頭,但卻是很識相地說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就不追問了,我現在隻關心的是這件事情會影響到你在國醫堂工作嗎?”
“我看你是關心我什麼時候交給你仙鶴三針的第三針吧?”林逸笑著開了句玩笑,然後說道,“反正這會兒也沒有病人,我就現在教你吧。”
“真的?”胡青鬆頓時兩眼放光,麵露欣喜,他本來還以為這次何玉婷會把他們之間的交易攪黃了呢,他今天來上班的路上就在想,林逸會不會把那張七萬塊錢的銀行卡塞回到他的手裏,然後滿臉遺憾地對他說自己被國醫堂炒了,交易取消。
“怎麼?你現在沒有空?那就改天吧。”林逸見得胡青鬆那滿臉的難以置信,故意逗弄道。
“有空有空,我怎麼可能沒有空呢?”胡青鬆忙不迭地頻頻點頭,生怕錯過了這個機會。
國醫堂針灸部的每一個診室裏麵都有一具人體模型,上麵清楚地標注著人體所有的經脈穴位,這玩意兒除了對中醫針灸的初學者熟記經脈穴位有一定的幫助之外,平時也就是個擺設,就像政客和地理學家喜歡在自己的房間裏麵貼一張世界地圖或者在辦公桌上擺一個地球儀是一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