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相比於約吳妃出來小聚,林逸對即將開始的燕京之行,倒是更期待和沈詩蔓的見麵,一來幫沈詩蔓把身體調理好,二來他也想親口問問沈詩蔓,她的王牌經紀人於夢琦所謂的“她醉後的,有關於你的”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白空明見得林逸有些失神,拍了拍他的胳膊問道:“想什麼呢?”
“噢……沒想什麼。”林逸趕緊收回思緒,吃了幾口菜後,揚起臉問道,“白教授,你擅長治療先天性失明症嗎?”
“先天性失明症?”白空明緊皺著眉頭想了想,嚴謹地說道,“先天性失明症中也分很多種情況,我可不敢胡亂誇下海口,不過我倒是也曾經治愈過幾名失明患者,算是還有幾分經驗……你怎麼突然想起了問這個?”
白空明有些迷惑,難道是林逸遇上了難以治愈的先天性失明病人,所以來尋求他的意見?可是就連林逸都束手無策的病人,他貌似也沒有什麼信心。
“哦,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患有先天性失明症,我已經初步診斷出了結果,需要一個長時間的周期治療,可是我近幾天得出趟遠門,所以想找個信得過的醫生幫我給她接著治療,以免耽誤她的病情。”林逸認真地說道。
林逸所說的這個“朋友”當然指的是譚中孔的女兒譚雅晴,由於譚雅晴市長女兒的身份比較敏感,所以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隻好用“朋友”二字來指代,況且他和譚雅晴也的確稱得上是朋友。
即將遠赴燕京,林逸真不想因此把譚雅晴的病情延滯下來,況且他已經掌握了病因,就差長時間的周期調理,他相信,隻要他把譚雅晴的情況和白空明溝通一下,細微之處再予以交代,憑白空明的醫術是完全能夠勝任的。
可白空明心裏這會兒可完全沒底,連連搖頭說道:“我現在可不敢胡亂答應你,至少也得讓我見過患者,掌握情況之後,我才能給你答複,否則我怕到時候不僅幫不上你的忙,反而給你添亂,害了患者。”
“這個當然。”林逸點著頭說道,“明天吧,明天我就帶你去見見患者,讓你好好了解一下她的情況,再把我的治療方案和你探討探討,溝通溝通……你放心,自然我在向你開這個口,當然是相信你完全有這個能力的!”
“明天見過患者再說吧。”白空明的回答還是給自己留了很大的餘地。
……
林逸在飯桌上隻顧著和白空明聊譚雅晴的事情了,竟然都沒注意到就坐在他旁邊的蘇千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飯桌,桌上還擺著一小碗隻動了一點點的米飯,看來這妮子今天的胃口不是怎麼好。
“我吃飽了,你們慢吃!”林逸飛快地把自己碗裏的米飯幹掉,然後就趕緊下桌去找蘇千沫了,他有預感,這妮子絕對有心事,否則下桌前不可能不給他打招呼的。
蘇千沫那輛玫瑰紅的minicooper還停在院子裏,可卻是沒有見到她的人影兒,打電話也沒人接聽,最後林逸跑出院子,走過院子外麵那條鋪滿著細碎小石子兒的小路,終於在海邊看到了蘇千沫的身影。
獨自坐在海邊的蘇千沫,身影顯得有些落寞,而且她今天穿得比較單薄,瑟瑟的海風吹動著她的發梢,撩動著她的衣襟,不禁使人看得心生憐惜。
林逸慢步走了過去,脫下外套輕輕地給蘇千沫披上,然後也挨著蘇千沫坐在了沙灘上,望著深遠的海灣輕聲問道:“有心事?”
“沒有,隻是覺得屋裏悶,出來透透氣兒。”蘇千沫雙手抱膝,望著海灣深處,連看也不看林逸地答道。
“有心事兒就是有心事兒,幹嘛給自己找那麼多撇腳的理由?”林逸毫不避諱地一語道破,“是因為程菲兒吧?”
“你怎麼知道?”蘇千沫有些驚訝地望了望林逸。
“還真是啊?”林逸故意裝出一副失望的樣子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即將要遠赴燕京而黯然神傷呢!”
“林逸,我這會兒真的沒有心情開玩笑。”蘇千沫憂傷道。
“我這不是想把氣氛搞得輕鬆一點兒嘛!”林逸癟了癟嘴,神色也漸漸變得和蘇千沫一樣憂鬱,“你要對你和菲兒之間的感情有信心,即使她老爸這次擺了你們家一道,可是她老爸是她老爸,她是她,上一輩的恩恩怨怨跟你們沒關係。”
“我也這樣想,可是我怕菲兒不這樣想啊!”蘇千沫煩躁不安地交叉摸著自己的手臂說道,“這次菲兒的爸爸臨陣倒戈,不僅救了淩家,還讓我們家蒙受了巨大的損失,菲兒的心裏肯定不好受,肯定不知道如何麵對我,你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好像天塌下來都沒關係,豁達得很,可是那妮子一旦倔起來卻比誰都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