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在神龍特種戰隊修養了沒幾日,身體便已經完全恢複了,在這修養期間,他給蘇千沫打了個電話,一來是報平安,他上次帶著強大的醫療團隊回到煙海市,什麼都沒有給蘇千沫說,那妮子雖然也什麼都沒有問,但總歸還是擔心的,二來,他讓蘇千沫代他給蘇禾上柱香,就說他的血仇已報,讓他召集人馬在黃泉路上等著,狠狠地揍井上駿那丫的一頓。
而他自己在離開神龍特種戰隊駐地之後,第一個地方便去了神針門的後山,帶上了一束潔白的百合去看夏紫菀,他上次就在夏紫菀的墳前說過,如果他能夠活著從倭國回來,他就一定記得買束百合回來看她,絕對不會再用野花野草敷衍了事。
時間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有時候覺得它走得挺慢的,比如在倭國戴維斯一刀向他斬來的時候,他就覺得那個時候的時間走得特別慢,在那極其短暫的時間內,他想起了好多人,好多事,就像是看電影似的回顧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而有時候又覺得時間走得特別快,比如林逸此刻站在夏紫菀的墳前,從時間上來算,夏紫菀離開的時間並不長,可他覺得仿似已經流逝了好幾年的歲月。
看,夏紫菀的墳頭都長草了。
林逸蹲下身子將手中的百合花輕輕地放在夏紫菀的墳前,然後又站起身來,耐心地拔著墳頭上的雜草,喃喃地與夏紫菀交談:“紫菀啊,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生活得熱鬧嗎?你這個人啊,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冷清了,讓人都不太敢接近,這不是好習慣,要改,你以為每個人都能像我這樣厚著臉皮貼上來跟你交朋友啊?”
“天兒漸漸涼了,你也不要老是穿著你那身兒白紗長衫,我看著都冷,試試休閑裝和牛仔褲吧,就像是我上次給你買的那種,不過我想你自己挑的款式肯定沒有我給你挑的好看,對了,我本來還說帶你去街邊的大排檔喝啤酒、吃烤串兒的,你老說心情不好,等下次,現在好了吧,沒人帶你去了吧,如果你嫌一個人去孤單的話,就在那邊找個朋友一起去吧,但是記得一定要找女的,不要找男的……估計那邊兒的男的也不怎麼靠譜!”
“噢對了,井上兩兄弟已經被我幹掉了,井上源是被我捏碎脖子死的,而井上駿是被我做成人肉炸彈炸成人渣兒的,他們這樣的死法兒,我想你大概也能撒一口惡氣了,我這邊的事情你就不要掛念了,自己在那邊好好生活,也不要擔心在那邊會再遇上井上兩兄弟遭心,他們兄弟倆壞事做盡,肯定是要下地獄的,而你在天堂,這是兩個單位,遇不上!”
“……”
林逸自顧自地說著,將夏紫菀墳頭上的雜草拔幹淨之後,他就靠著夏紫菀的墳頭坐下,悠然地點上了一支煙,輕輕地吸著,輕輕地吐著,就好像以前他在那套隻屬於他和夏紫菀的房子裏麵一樣,他抽他的煙,夏紫菀就靜靜地坐著看些醫學典籍,兩人不說話,不交流,但是也能感應到彼此的存在。
太陽漸漸落到山邊,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夏鬆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林逸的身後,輕聲喚道:“林逸,晚飯已經做好了,今天晚上你就留在楠竹林吃晚飯吧?”
林逸回頭一看,然後又轉回了頭來,默默地將手中的那根煙抽完之後,這才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說道:“晚飯我就不吃了,我今天來就隻是想看看紫菀,跟她說會兒話,不想見其他人。”
夏鬆仁也不強留,雙手握著林逸的雙肩說道:“林逸,謝謝你,謝謝你不顧一切地為紫菀報仇,更謝謝你活著從倭國回來了,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不要怪我,也不要怪紫菀,我們都有自己不同的立場!”
“夏門主,你在說什麼啊?”林逸有些迷惑地問道,他總覺得夏鬆仁在夏紫菀去世之後,就變得神神叨叨的,總是說些他聽不懂的,不過受到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沉重打擊,精神有些失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沒……沒什麼!”夏鬆仁趕緊抹了抹即將流出眼眶的淚水,強行擠出了個笑容,“我隻是想到紫菀的血仇已報,而且你也能安全地從倭國回來,高興,我就是高興……對了,既然你不想留下來吃晚飯,那我就叫人送你出去吧,這個地方可不好打車!”
這個提議林逸倒是沒有拒絕,因為楠竹林這個地方不是不好打車,而是根本打不車,隻能徒步走出楠竹林去,上了外麵的大路才有過往的車輛,而且基本都是一些私家車,很少有出租車到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