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神龍特種戰隊的介入,林逸心安了不少,可還是有些擔心吳妃現在的狀態,那是一個好強而倔強的女人,北吳國際現在的形勢,挫傷的不僅是她事業上的雄心,更是一種親情上的傷害,林逸覺得他這個知心哥哥有必要去寬慰寬慰,於是約了吳妃一起吃晚飯。
也不知道吳妃是因為不想駁了林逸的好心,還是因為中午沒怎麼吃飯真的餓了,竟然答應了林逸的邀請,隻是對於林逸這個至今還停留在打車或者坐公車的無車一族,她這個被邀請者竟然還得開車去接林逸這個邀請者,可見“紳士”這個詞語跟林逸確實沒有半毛錢關係。
華燈初上的夜晚,吳妃開車載著林逸行駛在車流中,問道:“咱們上哪兒去吃啊?”
“隨便啊!”林逸把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來回答道。
“呃……好像今天晚上是你邀請我吃飯吧?”吳妃不悅地撅了撅嘴,“你讓我開車去接你就算了,沒提前預定餐廳也算了,至於鮮花、禮物之類的小驚喜我壓根兒也沒指望過,可你至少也得想好請我去哪兒吃飯啊……看來你真的完全沒有約女孩子吃飯的經驗!”
“我……我這不是正積累著經驗嘛!”林逸尷尬地笑了笑,隨即拍著胸脯說道,“反正你今天晚上無論上哪兒去吃,我都負責買單,你喜歡上哪兒去吃就去哪兒,不用跟我客氣!”
“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是我說的……請你別用那種質疑的眼光看著我,不就是一頓晚餐嘛,你要是一頓能把我吃得傾家蕩產,也算你的本事!”林逸今天晚上表現出了少有的慷慨,為了博得美人一笑,他心裏早已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吳妃今天晚上還真沒有跟林逸客氣,直接把車開到了燕京排的上號的金鼎軒大飯店,林逸現在好歹也算是步入燕京上流社會的青年才俊了,當然知道這金鼎軒大飯店的名頭,光聽名字就充滿了土豪味兒,不少政商名流都來這裏消費,典型燒錢的權貴之地。
女人啊,就是瞎造燒錢的主兒!
隻是大老爺們兒說話,那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兒,林逸雖說隱隱肉痛,可還是硬著頭皮牽著吳妃走了進去,正如他之前所說,他還真不相信吳妃一頓晚飯就能把他吃得傾家蕩產,哥們兒有錢。
好在後來吳妃良心發現,雖說選了個這麼金貴的地兒,點的菜卻是一點兒也不金貴,沒有衝什麼魚翅燕窩招呼,僅是點了幾個很普通的菜式,這讓林逸大大地鬆了口氣,可即便是這樣,那也將是一筆不菲的消費。
上菜之前,吳妃要了杯冰水,輕輕地抿了口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在金鼎軒請我吃飯嗎?”
“不知道。”林逸老實地搖了搖頭,隻是奇怪像吳妃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女人,來這金鼎軒吃頓晚飯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吳妃也不賣關子,放下手中的水杯,腦袋保持著四十五度的完美仰角,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當初我初涉商海的時候,爺爺便在這金鼎軒宴請了燕京各大商政名流,將我推至人前,幫我在商界造橋鋪路……可他沒想到後來我會離開吳家,自己創業,更不會想到在他去世之後,我會重回吳家,但卻是沒有辦法幫他保住這份兒龐大的家業,想必他老人家對我很失望吧?”
聽了吳妃來金鼎軒吃飯的原因,林逸再也沒有了對這筆消費的心疼,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心酸,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現在吳妃背負著的不僅僅是商場上的壓力,更沉重的是親情上的壓力,北吳國際對於吳妃來說,或許並不是一個龐大的企業,而是她對於她爺爺的一種責任。
“好好吃飯,別想那麼多了!”林逸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吳妃的腦袋,溫煦地說道,“當初你爺爺帶你來金鼎軒吃了飯,你後來就在商界混得風生水起,不論是在吳家還是自己創立了妃麗,都做出了耀眼的成績,現在我又請你在金鼎軒吃飯,你說你是不是也能不讓我失望呢?”
“這次恐怕真的要讓你失望了,除了找到郝向東,我們能有一絲希望翻盤之外,我還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吳妃有些失神地把玩著桌上的水杯,滿臉的頹色,顯然沒有將林逸說把找郝向東的事兒交給他的話放在心上。
林逸頓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吳妃了,畢竟在找到郝向東之前,任何語言上的安慰都顯得那般蒼白無力,好在這個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了,總算是打破了兩人沉默的尷尬,林逸將筷子遞到吳妃的手上,輕聲說道:“先吃飯吧,虧待了誰也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