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白孔明率先離去,譚雅晴和她老媽娘倆兒躲在屋裏仿似有說不完的體己話,而林逸竟然主動邀請譚中孔去院子裏下棋,這擺明了是有正事要談,譚中孔也瞬間心領神會,兩人於院子裏的石桌間相對而坐,手執黑白子,心卻不在棋盤上。
“譚叔叔,我聽說煙海市某些知名企業,背後好像有些不幹淨啊!”林逸在棋盤上落下一顆白子,很隨性地問道。
“是麼?”譚中孔淡淡笑了笑,隨即直端端地望著林逸說道,“林逸,我們也不是外人了,有什麼吩咐你就直說吧,你救過我兒子的命,治好了我女兒的眼睛,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隻要我譚中孔辦得到的,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
“吩咐不敢,我隻是想請譚叔叔幫個忙!”林逸也不再繞彎子,直言道,“淩家旗下的企業,幾乎沒有一個底子是幹淨的,絕對經不起上頭徹查,隻要譚叔叔你這邊一聲令下,我就可以借勢踩得它一輩子翻不起身來!”
“你要動淩家?”譚中孔大驚失色,以至於剛剛拿上手的棋子又掉回了棋桶裏。
林逸堅決地點了點頭,眼中浮動著濃烈的殺意。
“這個……你這個……”譚中孔躊躇道,“林逸啊,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誰都知道淩家的底子不幹淨,但它還是存在到了現在,其中原因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一來,淩家旗下的企業是我們煙海市的納稅大戶,甚至可以說是我們煙海市的商業標杆兒,所以市委市政府是不希望它出事兒的,再者,淩家在政商兩屆苦心經營這麼多年,人脈關係極為廣闊,就算我下令徹查,很快也會被上頭壓下來的!”
“上頭……有些事兒也是捂不住的,就算能夠捂住,那也存在一個時間差的問題!”林逸胸有成竹道,“譚叔叔你放心,事情一旦被鬧大了,上頭也不見得會淌這攤渾水,就算他們硬要管,我也會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把淩家徹底打趴下,以後淩家每年納的稅,就由我們漢唐國際來負責吧,隻要成功進軍江南,漢唐國際很快就將成為煙海市甚至整個江南新的商業標杆!”
譚中孔絲毫不懷疑林逸的這番話,因為漢唐國際早已在國內的商圈裏聲名鵲起,特別是在和北吳國際強強聯合之後,更是躋身全國一線財團,而且發展潛力不可估量,這樣一個強勢崛起的大企業入主煙海市,影響力絕對要比淩家大得多!
帝都燕京的財團與煙海市這種地方財團的區別,就如同鴻鵠之於燕雀,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好,我明天就下令徹查淩家旗下所有的企業,保準兒將他們幾十年前的老底兒也能挖出來!”譚中孔再三權衡之後,總算是應承了下來,隻不過還是不免有些擔憂地望著林逸說道,“林逸,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接下來就看你的表演了!”
“保準兒不會讓您失望!”
……
淩家,半山別墅!
淩千縱已經很久沒有來天台抽煙了,因為在林逸離開煙海市,並且將他身上的毒徹底解了之後,他的生活過得實在是太順風順水了,基本就沒啥煩心事兒,蘇家的蘇老太爺雖然從病床上做起來了,但卻並沒有重掌蘇業朝廷,管事兒的還是他那個缺乏魄力的大兒子蘇朝廷,至於煙海市另一商業巨頭程家,家主程胖子就是個房頂上的冬瓜,他會見風使舵,但基本不會主動挑事兒。
他最近一次上天台來抽煙,還是因為某個美麗的夜晚約蘇千沫吃飯被拒絕了……而今晚,他又來了。
望著半山之下盡屬淩家的別墅群,淩千縱狠狠地抽了口煙,悠然吐出,彌漫的煙霧在夜空中越飄越高,直至完全消失不見,身後通往天台的鐵門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響動,淩千縱並不回頭,冷聲問道:“查出那個公司的底細了嗎?”
來人正是淩千縱最忠實的扈從郭慶,他彎了彎身應道:“具體的情況現在還沒有摸透,但目前能夠肯定這家名叫“飛騰”的公司是一家新注冊的空殼公司,應該是專門衝著我們來,另外,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家公司的資金全部是由燕京方麵流過來的!”
“燕京?”淩千縱麵色一驚,“是他?”
毫無疑問,淩千縱口中的“他”指的當然就是林逸,因為他實在是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燕京方麵的商業大亨,隻有林逸這一個死對頭現在正在燕京混得風生水起,隻是他不理解林逸現在為什麼還要對付他……上次不是已經說好和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