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毛一下山就竭盡全力西逃,似乎感覺大禍即將臨頭,灰毛在後叫道:“大哥,慢點跑,那家夥還在拜日,不會有事的。”忽聽阮糖冷哼一聲,慌忙閉上嘴巴,悶聲趕路。
眾人走的是直線,一路翻山越嶺,穿越森林狹穀,遠離拜日神台千裏之後,才看到其它鳥獸,果然是修為很低,絕大部分隻有先天境界,偶爾看到幾隻虛丹、實丹,沒有一個敢靠近鼠道萬米範圍。
阮糖心裏有些緊張,不斷催促二毛加快速度。毫無疑問,一旦晨日完全升起,事件立馬敗露,鼠飛仙肯定是大為震怒,四處瘋狂地追捕凶手,黑毛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灰毛同樣醒悟過來,它們使出吃奶的力氣,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捷,僅用了大半個時辰就走出青鼠嶺。
二毛並沒有就此鬆懈,而是繼續向西奔跑,直到青鼠嶺被甩在千裏之外,阮糖才讓它們停下休息。
灰毛四腳朝天,直喘粗氣,汗水浸透了全身毛皮,好像剛從水中撈上來似的,嘴裏叫苦不迭:“我的媽呀,累。累死我了,這輩子沒跑過這麼快!”黑毛也趴在地上,鮮紅的長舌來回吞吐,鼻孔裏熱氣騰騰,好半天才說道:“要是修至飛仙就好了,哪需要這麼提心吊膽?直接飛過去就行。”
阮糖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們飛仙的速度有多快?不知道與飛禽比怎麼樣?”黑毛不好意思地說道:“飛禽是天生的空中之王,獸類即便修成飛仙也遠遠不如。狼族起初隻能日飛七、八十萬裏,隨著修為的加深速度也跟著加快,若是修至紫靈應該能快幾倍。”
黃毛略顯得意,搖頭晃腦地說道:“狐族可比你快多了,據說超過了四品飛禽。嗨,灰毛,你們貓族好像與我們差不多。”灰毛呼吸稍稍平緩,連打幾個滾,抬起前腿趴在黑毛後背,尖細的舌頭舔舔嘴唇:“說得沒錯,可是我們的耐力不如大哥,狼飛仙可以連續飛行一個月,而貓族最多能堅持十多天。”
阮糖笑道:“太好了,黑毛距離白靈隻有一線之差,再加把勁,不僅可以躲避風險,將來飛越五海,遊曆其它大洲。”黃毛媚笑道:“對,主人有靈丹妙藥,用不了一年半載,大哥就能如願以償。”黑毛興奮不已,迫不及待撥開灰毛,自行盤坐:“主人,小的先調息片刻。”
阮糖掏出療傷丹:“隻能給你一刻鍾時間,我們白天多趕點路,晚上再休息。”灰毛半蹲半躺著,眼巴巴地盯著阮糖,囁嚅道:“主人,那鼠鼻、心丹。”話還沒說完,一枚養元丹堵住它的大嘴,阮糖將它強行按下:“放心吧,忘不了,不過這兩種藥材比較特殊,我現在沒有現成的配方,需要仔細考慮一下。不要浪費時間,快坐下運氣!”
二毛入定後,阮糖微一轉身,見黃毛目光閃爍,不由問道:“你想說什麼?”黃毛撓著後腦勺,小聲說道:“二哥曾經說過,鼠鼻與心丹的配方很簡單,隻是煉製時間較長。”阮糖眼珠一轉,皺皺眉頭:“它怎麼知道配方?”黃毛瞥了灰毛一眼,咯咯笑道:“對於貓族來說,兩藥是夢寐以求的寶貝,絕對大補,咯咯,那是它們的本能。”
阮糖點點頭:“那就好,等它醒來一問便知。哎,對了,說說下麵幾座山嶺。”黃毛指著西邊的山峰,目光有些神秘:“前麵就是灰岩嶺,此嶺非常特殊,說難就難到極點,說簡單,嘿,直接就可以過去,因為那裏沒有任何防備。”
阮糖奇道:“此話怎講?”
黃毛大模大樣地坐下來,背靠在一塊巨石旁,又裝模作樣地咳嗽幾聲,渾身散懶,阮糖臉色一板:“有屁快放,再賣關子就割掉你的小尾巴。”
黃毛打了個寒顫,慌忙振作精神,滿臉堆笑:“主人,千萬別生氣,小的知錯了。”阮糖冷冷地說道:“在我麵前幹脆一點,若是再犯,絕不輕饒。”
黃毛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點頭哈腰:“是,是,小的不敢,現在就說。”
灰岩嶺麵積很小,方圓隻有一萬三千多裏,山雖不高,地勢卻非常險峻,獸類以鼠狼為主,黃鼠狼、青鼠狼、黑鼠狼、白鼠狼、紫鼠狼並稱灰岩五狼,其它鳥獸也很多,但是因為環境惡劣,基本上不成氣候。
現在的大王是一隻紫鼠狼,隻是白靈初期修為,另有兩隻青靈、十五隻金靈,在定風二百三十八嶺中,屬於實力最弱的群體,但是它們有一項絕技,無人敢輕易進犯,那就是放屁。
“放屁?”阮糖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聲來:“你的尿和屁也挺厲害,不知誰高誰低?”黃毛不以為恥,反以為容,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當然是小的厲害,不是小的吹牛,即使是飛仙聞到我的臭味也頭疼不已。”
阮糖笑眯眯地問道:“灰岩五狼呢?”黃毛猶豫了許久才說道:“它們的屁威力雖然不怎麼樣,但覆蓋範圍廣,一個屁可以熏染一座大山、一片大森林,而且能持續一天一夜。”
阮糖大吃一驚:“灰岩嶺豈不是臭氣熏天?”黃毛點頭說道:“那些家夥人多勢眾,每天到處放屁,整座黃岩嶺臭不可聞,據說在高空也能聞到臭味,不僅地仙無法通過,就連飛仙也不敢停留,所以大家又稱之為臭嶺。”
阮糖又好氣又笑,自言自語道:“雖說臭名遠揚,但確實別出心裁,獨具一格,難怪別人不想入侵。”
黃毛扇著鼻子,似乎真的聞到臭味,嗡聲嗡氣地說道:“灰岩嶺根本就不需要防守,每天隻要山裏放幾個屁就行,它們平時躲在洞裏修煉,無論是誰隻要能忍受臭味,肯定是來去自如。”
阮糖若有所悟,笑吟吟地問道:“你的屁和它們有什麼不同?”黃毛不屑一顧:“當然不一樣,我們狐族修至靈身之後,臭中就帶有劇毒,可以致人於死地,而它們,哼,隻會越來越臭。”忽然頓了頓,麵色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