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半天的飛行,終於接近了八仙嶺,阮超在沿途將開路的四靈收回。
極遠處出現大批十八靈,感應到帝法的龍氣,一陣騷動,帝法有些不安,小聲問道:“主人,小的是否應該變身?”
阮超想了想,招呼紫袋四人飄下龍背:“有道理,還是變身為好,這裏畢竟是陸地,低調一點。”
帝法紫光一閃,化著人身,緊跟在阮超後麵,嘻笑道:“小的聞到了鳳凰的味道,不知道是哪個小家夥辦案?”他與皇雲同輩,其餘的都是晚輩。
阮超邊飛邊說:“估計是青蘭花出麵。咦。”
一條身影急馳而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阮超迎麵而去,大笑道:“小紫蘭,沒想到是你,怎麼好得如此快捷?是不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紫蘭花驟然停下,貝齒咬著嘴唇,妙目緊盯著阮超,一聲不吭,神情非常複雜,有歡喜,有深情,也有憂傷,還有一絲哀怨與絕望,欲哭又止。
阮超心中一格,奇道:“小紫蘭,你怎麼啦?是不是因為上次的事?嗬嗬,我們隻是公平決鬥,切磋技藝而矣,鳳凰的心眼不會這麼小吧?”
紫蘭花鼻子一酸,不知不覺中,兩行淚水流下臉頰,阮超拍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你哭什麼?不哭,不哭,是我不好,我錯了,向你道歉行嗎?”
“阮超哥哥。”紫蘭花投入阮超的懷抱,嚎啕大哭。
阮超輕撫她的秀發,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一陣茫然。
自認識紫蘭花以來,總共隻接觸過三次,首次在黃石互市、上次交手都非常短暫,半島相遇的那次時間最長,除去中途入定外,真正相處也就是兩、三天,談不上真心實意,而且紫蘭花表麵嬌媚可人,內心卻異常冷漠,兩人均是逢場作戲。
突然其來的,湧起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在這一刻,紫蘭花是一片真情,無論是悲切還是喜悅,確確實實發自肺腑,沒有絲毫虛情假意。
情不自禁的,阮超心境微蕩,心潮起伏。
紫袋四人與帝法麵麵相覷,神色怪異,特別是帝法,眨眨眼睛,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拉著四人飄出數裏。
抱著溫香軟玉,帶雨梨花,阮超眉頭微皺,心境靜如止水,隱約又有一絲直覺,紫蘭花發生了某些變化,也許是成熟,也許是心態改變了。
下意識地看到帝法的表情,心中疑慮頓生,腦海了轉過幾個念頭,不動聲色,笑道:“小紫蘭長大了,已經是大姑娘了,獨當一麵,說不定將來成為青洲之主,再哭鼻子豈不讓人笑話?”
紫蘭花充耳不聞,哭聲反而越來越大,阮超胸前濕透,不由大感頭疼,說道:“小紫蘭,抬頭看看,你的手下來啦,再哭的話。”
話還沒說完,紫蘭花猛的掙脫,匆忙抹去眼淚,回頭一看,眾十八靈躲得遠遠的,頓時勃然大怒:“阮超哥哥,你騙我,我饒不了你。”
阮超輕輕躲開她的粉拳,笑眯眯的說道:“女人還是少哭為好,一哭就會變老,嗬嗬,很好,雨過天晴,這才是真正的小紫蘭。”
紫蘭花嫣然一笑,燦爛中隱有一絲淒然,她很快就冷靜下來,平淡得令人吃驚,好像變了一個人,不經意間,散發出一種威嚴與高傲的氣質,嚴然就是高高在上的至尊。
阮超心中一凜,果然不出所料,應該在療傷過程中有了變故,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已經不是從前的紫蘭花。
“阮超哥哥,你來得正好,我們先去臨時行宮,談談近期的線索。”紫蘭花的笑容還是那麼親切,卻退後了三尺,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味道。
“不,去八仙嶺。”阮超也不想那麼多,掉頭示意紫袋等人跟上。
紫蘭花目光一掃,看到帝法稍有一驚,上前拱手,嬌笑道:“原來法龍王駕臨青洲,晚輩未曾遠迎,請見諒。”
“小紫蘭不要客氣,大家現在是自己人。”想到了半島之爭,帝法老臉微紅,向阮超略一報拳:“阮超上人降臨靈界,太玄萬靈之大幸,我甘心情願臣服,自願為奴。”
紫蘭花張大嘴巴,吃驚不小,左看看含笑的阮超,右瞧瞧坦然的帝法,眼珠一轉,咯咯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法龍王聰明絕頂,終得明主,恭喜,恭喜。”
阮超淡然一笑,揮手道:“有話等會再說,走吧!”
上次路過八仙嶺,起初藍衣上人要剿滅雪狼嶺,然後是青衣上人的冷嘲熱諷,阮超沒有進山作客,對山中的情況不甚了解,不過,到達山嶺上空時心中一跳。
八仙嶺的外圍到是安然無恙,千裏之後,沿途的山峰有些開裂,到了中央,阮超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方圓千裏範圍內,數十座山峰全部被夷為平地,變成了一個碎石場,四周的上百座也受到嚴重損害,積雪、寒冰清理得幹幹淨淨,空中布下一層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