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雲散開了,風暴驟止了,久違的陽光透過馬尾狀的青雲照射在“金拱頂大教堂”上,使得這幢輝煌的建築重現那熠熠閃耀的金光。
當圍繞在教堂四壁的那些大屏幕液晶電視忽然亮起,當燈光忽然閃爍時,困守在教堂裏的一千八百多人開始歡呼雀躍起來——
封印解除了!可以重見天日了!
瑪拉和康恩隨著人流走出大廈之門,大廈外的廣場上此刻已經亂成一團,成了歡騰的海洋,警察、消防隊、媒體和當地市民們蜂擁而來,猝然而來的幸福感把那些曾經身陷絕望的幸存者們幾乎逼瘋了,有的人虛脫暈倒了,有的人精神狂亂了,更多的人則保持沉默不語,拒絕談論困在教堂裏的任何事情,這些幸存者的表情或誇張、或冷漠、或痛苦,不一而同,無法用筆墨來形容,人類遭受災難後的精神創傷是無法在短時間裏愈合的,象瑪拉和康恩那樣親自參與災難的營救工作以及與可怕魔魘奮身搏鬥的勇士,反倒沒有感覺任何精神上的困惑,因為他們的精神世界堅強無比,絕非尋常人可比。
瑪拉和康恩站在台階上,環顧四周的人群,仔細辨認著人群中的臉孔,令他們失望的是,預期中會出現的麵孔一張都沒出現。
“大概他們還不敢拋頭露麵吧。”康恩低聲猜測道,“他們現在還是逃犯,是媒體和警方關注的焦點,換作是我,也隻敢躲在陰暗角落裏等機會打招呼,而不是大搖大擺地現身的。”
瑪拉覺得他說得有理,逃犯就得有逃犯的樣子,得守自己的本分才是。
漢娜大步流星地從教堂大門裏走出,在她身後,兩名消防人員推著一張救護床走出來,在那張救護床上,赫然躺著奧蘭多神父,看樣子,神父似乎昏睡不醒。
“這是怎麼回事?”瑪拉驚詫地轉望身邊的康恩,“他這是畏罪自殺嗎?”
康恩聳聳肩膀,攤開雙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漢娜目送奧蘭多神父的擔架抬上救護車,她的眼角餘光看見站在大理石台階上的瑪拉和康恩,轉身向他們兩人走來。
“嗨,兩位英雄,這次多虧了你們了。”漢娜主動伸出手來與瑪拉和康恩握手道,“正因為你們兩的英勇抗爭,使得更多人從這場不幸的大屠殺中逃脫,也包括我。”
瑪拉謙遜地說道,“這可不是什麼個人的英雄行為,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你也表現得很棒。”
漢娜此刻的感覺很好,她眉飛色舞地揮了揮手,忽然轉頭望向一邊的康恩說道,“特別是你,康恩,如果沒有你把我從夜魅魔的魔爪下麵救出來,此刻我也躺在黑乎乎的屍體袋裏往停屍間裏送了,我真要好好謝謝你,請你吃飯好嗎?”
康恩咿呀啊呀地支吾道,“肖恩,我是肖恩。”
漢娜捂住嘴巴,仰抑不止地吃吃笑了起來,她靠近瑪拉和康恩道,“你們別以為我好蒙,其實第一次看見你們和羅伊、凱特等人做筆談時,我就懷疑你們的身份了,特別是你,康恩,”她指著康恩的鼻子說,“雖然你現在的相貌與警方公布的通緝照片有點區別,但我事後把你的相貌與通緝照重新校對過,還是能從眉眼間確定你就是五逃犯之一的盜賊康恩,這點你無法否認。”
康恩和瑪拉不安地交換一個眼神,開始向四周打量,準備逃命了。
漢娜看出他們倆的意圖,趕緊搖著手說道,“你們兩個放心,我雖然是FBI的人,當初發過誓忠於職守,但我還是有人情味的,不是那種守著死理不放之人,康恩曾救過我的性命,我當然不會翻臉無情,馬上逮捕你,不過我先申明,錯過今天,到我們再見麵的時候,我會毫不留情地抓捕你的,當然也包括你。”她指著瑪拉。
“我?”瑪拉幾乎尖叫起來,她可不想讓自己留下案底。雖然幹了那麼多違法的事情,總能安然脫險,但名字出現在通緝名單上總是麻煩事,特別是她在高層裏還有那麼多朋友和敵人。好在她有變身魔法,大不了以後不用現在這個相貌。
“是的,你,瑪拉,雖然我不知你的姓是什麼,但我會查出來的。”漢娜蠻有自信地說道,“匹茲堡監獄的越獄事件中,一直有個神秘的關鍵人物沒有破獲,現在我幾乎可以肯定,你就是協助他們越獄的那個神秘人物,從你的身手裏就可以看出。”
瑪拉當然不肯承認,但她確實很鬱悶,這該死的女人看似魯鈍,其實很精明,昨晚就該讓她被夜魅魔吸去靈魂。
康恩見瑪拉的臉色不好看,趕緊錯開話題道,“你們準備怎樣對待奧蘭多神父。”
“肯定要起訴他的。”漢娜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先不論他以前在‘摩林教’裏協助沙克勒所幹的那些壞事,就是現在死在教堂裏的那一百八十多人,也是因為他的失誤所致,所以說,奧蘭多神父肯定要為這些人的死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