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靈峰,遠遠地看去,隻見一株株梅樹筆直地挺立在草叢邊上。那紅梅像是被顏料染過似的,鮮豔奪目,一片一片的紅梅樹看起來就如同一叢叢火苗在跳躍。她走近了,才發現有幾朵紅梅還是含苞待放的,那花苞上還有個小孔,像一個瓶蓋子口,又如一個羞澀的小女孩紅著臉;有幾朵還是探頭露臉的花骨朵兒;還有幾朵已經完全開放。
“還有更美的地方。”慕容夜拉著冬葉水禦走上橋,向著對岸走去。
那是桃花林。
冬葉水禦看到這一片花海,眼底閃過一絲驚異,這裏……真的好美。
一樹樹桃花競相開放,宛如緋紅的輕雲。紛繁的桃花在晨光中開得格外喧鬧,密密層層,宛如一片朝霞。
在這龐大的花海裏,人變得十分渺小。在陽光下,清風吹拂著花瓣。那些美的令人驚異的花瓣隨風散落,有的在風中搖曳著;有的在他身前打轉著;有的在冬葉水禦身邊徘徊似乎不願離去;還有的不住的狂舞飛旋,一定要展現它最秀美的一麵。花蕊斜斜的舒展開來。帶著幾分慵懶,卻又看著十分舒服。嫩嫩的,脆脆的,既柔軟又帶些堅韌。
“這裏好舒服,果然我還是更喜歡這裏。”冬葉水禦坐到草地上,神情單純得仿佛不諳世事的孩子。
“嗯,你喜歡就好。”慕容夜坐到她身邊,笑道。
冬葉水禦沐浴著陽關,輕閉上眼,享受著久違的溫暖。
“你喜歡桃花麼?”身旁的人忽然發問。
“嗯,喜歡。”冬葉水禦眼都不睜就回答,“它開得很豔,很美。”
“可世人都說它是蝕骨銷魂的賤種。”
“那是他們有眼無珠。賤種又如何,它沒有像馬蹄花那樣,一經風雨就紛紛落地;她更沒有像曇花那樣一現香便告哀亡……總有一天,它會證明給那些鄙夷過它的人看的。”冬葉水禦睜開眼,眸中充斥著傲氣。她又是一笑,道,“不說這些了。夜,我們好好賞花吧。”
“嗯。”
作為朝生暮死的混血種,誰又能確定這不是他人生最後一次賞花呢?
多年以後,即使她墜入了無限的深淵,但當她想起這裏的景色,總是覺得心裏一暖。
……
冬葉水禦看著慕容夜的麵具,“你的麵具很好看啊,改天給我做一個唄。”
慕容夜一愣,眼底有著一絲陰霾,“不要。”
“為什麼啊。夜,好歹我們以後是要一起生活的,哪有你這麼無情的。”冬葉水禦愣了一下,旋即笑笑。
“你想去哪我都可以帶你去,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找來,隻是……我做的麵具,不行。”慕容夜認真的看著冬葉水禦。
冬葉水禦輕皺一下眉,似是有些不悅。但隻是一瞬,她又恢複了原本狡猾的真麵目,“此話當真?”
慕容夜一頭黑線,仿佛……他被擺了一道啊。
但他還是笑笑,“自然。”
“那你帶我去人界好不好?”冬葉水禦狡猾的笑了一笑。
“師傅說了,7年後的大陸精英大賽,你要參加。你隻有獲得一定的成績才能保住小命,所以你這段時間要勤加練習。”慕容夜看著冬葉水禦,“而且,以你現在的實力,要去人界,師傅是不會允許的。”意思就是……不可以。
“她又不是我師父。”冬葉水禦一臉無所謂。
“可她救了你。”
“救我的人不是她,是你。”冬葉水禦直視著慕容夜,“不然,以我這麼冷淡的性子。怎麼會主動和人聊天?”
慕容夜一愣。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女孩子在別人麵前一副清冷孤傲的樣子,在他麵前便溫婉乖巧如小貓咪。原來,是因為她認為是自己救了她啊。
“我說了,你不是我救的。我隻不過是照顧了你一下而已,讓主上走的人,是師傅。”他沒來由的一陣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