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龍點了一大桌子菜,又要了兩瓶好酒,期間各種阿諛奉承,頻頻敬酒,弄得王武渾身不自在,再加上他心中有事,顯得心不在焉,何大龍眼尖,看到王武沒興致,隻好作罷。
兩人吃完飯,回到了警局,王武被帶了監控室,錢多富和孫會計被分別帶入了不同的房間。
錢多富顯得十分緊張,本來以為何大龍是來找自己做偽證,但是沒想到一中午,何大龍的人都沒有出現,倒是自己餓的前胸貼後背。
孫會計倒是顯得十分平靜,眯著眼靠著椅子,閉目養神,顯得從容不迫,左手的食指在右手手背上有節奏的敲打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武哥,您弄錢多富我理解,您弄這會計幹什麼?”何大龍看著監控,一臉的不解,錢多富給王武下套,王武想要報複是理所當然,難道這孫會計也得罪王武了?
王武被他喊得頭皮直發麻,隨後對著他耳語幾句,然後就走入了審訊室,在錢多富對麵坐了下來。
“王武!”錢多富看到王武,頓時嚇得幾乎跳了起來。
“你不是?”錢多富指著王武,後半句卻是生生咽了回去。
“別緊張,我隻是來告訴你一個消息。”王武微微一笑,對他開口。
錢多富的額頭冷汗頓時冒了出來,王武不是應該被關押調查嗎?怎麼會好端端地出現在審訊室,還坐在了審訊員的位置上,他頓時有些懵了。
“什麼消息?”錢多富心虛問道。
“哦,我告訴何大龍,我的錢都是你給我的,你想想我一個小獵戶上哪弄那麼多錢啊,但你就不同了,村長的兒子,前段時間,不是還賣了一輛豪車嗎?”王武咧嘴一笑,眼中卻滿是冷冽。
“你放屁!”錢多富一聽,頓時慌了,憤怒道,“那賣車的錢都分給村裏的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我是這樣給何大龍說的,但是人家不信呢!”王武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道。
“你!”錢多富氣的肺都炸了,但隨後就明白為什麼何大龍要找他來了,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湧現出濃濃地不安。
隨後,何大龍就一臉嚴肅地推門而入,王武見狀急忙起來,對錢多富擺擺手,到了隔壁孫會計所在的審訊室。
“孫會計,我們又見麵了。”王武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孫會計當即睜開了眼睛,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一是沒想到王武平安無事,二是竟然能在警局的審訊室自由出入。
“你沒事吧?哎呀,擔心死我了!我一聽說派出所的同誌找我,我二話沒說就趕來了。”孫會計當即站了起來,臉上露出關心和激動之色。
“我看你是希望我有事吧。”王武輕輕搖頭,這個孫會計果然是個老狐狸,就是這個臨場應變的能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具備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孫會計一愣,疑惑開口,心中卻是七上八下,不明白王武話中的意思。
“我一但被抓,財產被充公,草甸村的路自然就修不成,錢百萬這村長自然也就當不下去了。”王武開門見山,不再和他打哈哈。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錢百萬當不當村長和我有什麼關係?”孫會計的臉色一僵,但隨後就開始裝糊塗,“而且修路對草甸村來說可是好事。”
“你當然和錢百萬沒有關係,但是你和錢百萬的老婆關係可大著呢,怎麼?奪妻之恨就這麼容易放下了?”王武見他裝傻充愣,直接拆穿,他之所以請他來警局,就是要撬開他的嘴。
“你胡說什麼?什麼奪妻之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孫會計頓時緊張起來,心中暗自驚詫,這些陳年往事,王武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早就懷疑自己,先行調查了。
一想到這裏,孫會計的臉色就比吃了臭雞蛋還難看。
“唉,想想真是可憐,被自己心愛的人拋棄,嫁給了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死後竟然連一個亡碑都沒有。”王武眼中露出悲哀之色,雖說是為了刺激孫會計,但這份心情,卻是真的。
孫會計的臉色瞬間蒼白,雙手緊握,渾身禁不住顫抖,顯然是在竭力克製自己,這份自製力,讓王武暗自稱讚。
“但她不是最可憐的,最可憐的是她孩子的親生父親,為了一個小小的會計,心甘讓自己的心愛的女人葬在荒野,隻有在每年的忌日才敢偷偷去燒紙,簡直禽獸不如!”王武字字誅心,卻是宛如利刀一般在孫會計的心中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