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老棍子望著逐漸消失的馬車,心裏酸楚不已,自己一直盼望著的兒子沒想到剛剛出生就這樣漸漸走遠…….
村邊的大槐樹下,不知何時一個瘦弱的婦人步履蹣跚的走到吉老棍子的旁邊,伏在他的肩上嗚嗚小聲哭泣…….
“不要哭了,孩兒他娘,孩子在二叔那裏雖然會吃些苦,但是好歹能活下去,而且還能學些本事,等他長大之後一定能夠來接我們的!”說著,吉老棍子緊緊握住了婦人幹枯的手臂,輕輕地拍了拍。
“我們都要活著!總有一天孩兒會來接我們的….會來的….一定會的!”婦人低下頭靠在吉老棍子的肩膀上,望著延伸到遠方的小路…….
卻說吉老三抱著嬰兒吉飛趕著破舊的馬車,馬不停蹄地向前趕路。日上三竿,烈日當頭,吉老三額頭雖然隱約見汗,但是不知為何,吉老三總覺得身上淒寒無比,仿佛是置身冰
窖一般,說不出來的詭異!
吉老三望著懷裏的嬰兒,粉嘟嘟的小家夥正在呼呼大睡,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一絲的寒冷之氣。他的心裏不由得懷疑萬分,再想到吉飛的出身日子即便是吉老三膽大包天此刻也是覺得背後颼颼的直冒涼氣。
“難道七月十五的孩子必是鬼嬰?”吉老三越想越沒底,心裏也是突突得直打顫,越是這樣他覺得懷裏的小家夥仿佛重若千斤,快要將他的胳臂壓斷了……
破舊的馬車穿過一片荒涼的野墳之地,呱呱呱……咯吱咯吱的聲音驚起一群寒鴉,此情此景,吉老三若不是想到懷裏的小家夥就是自己的侄子,他都有把他直接仍在這裏的衝動!
“小吉飛啊,你不要嚇叔叔啊…..乖,等到了吉家地三叔給你買糖吃。”為了避免內心的驚亂,吉老三故作平靜,對著懷裏的小嬰兒說道。
隨後吉老三一甩馬鞭,馬兒又嘚嘚狂奔起來。
不消片刻,馬車穿過了亂墳崗,吉老三的剛剛呼出一口氣,卻是發現前方狹窄的馬路上竟然蹲坐著一個身穿黑袍的道士……
吉老三眉頭微皺,急忙吆喝下馬,“你這老道怎麼回事啊?”
那道士兀自不動,寬大的黑袍將他的身子隱藏的十分隱蔽,吉老三根本就看不清這個道士的臉龐。
“嘿嘿嘿…..”黑袍下傳出一陣陰測測的笑聲,“貧道在此等候多時了!”說著此人的臉頰從黑袍中露出。
吉老三眼尖,不經意看了一眼那個道士,隻是一眼卻被驚出一聲冷汗。今天真是見鬼了啊!
吉老三身子一晃差點將懷裏的吉飛扔出,再看黑袍地下那個道士,這還算是人嗎?隻見這個道士臉色蒼白如枯骨,沒有一絲的血色,將頭骨完全襯出,猛地一看這個道士就像是移動的骷髏!
饒是吉老三膽子大,見識過不少的靈異事件,吉老三此刻也覺得雙腿簌簌,全身冰冷。
那猶如骷髏般的道士根本就沒有多看一眼吉老三,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吉老三懷裏的嬰兒露出一絲貪婪的神色。骷髏道士大步走上前去,意欲從吉老三的懷裏拿出嬰兒。
吉老三怎麼可能將懷裏的嬰兒交給這個陌生的道士,當即身子一擋,將骷髏道士擋在一旁。
“你要幹什麼?”吉老三聲色俱厲道。
骷髏道士眉頭一皺,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從袖子裏緩緩地拿出一根手指,隻見骷髏道士的手掌幹枯纖長,若不是上麵還有一些殘留的皮肉,根本就沒有人認為這是一個活人的手掌!
骷髏道士食指一點,輕輕地戳在吉老三的腦門上,隻見吉老三大睜著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已經微微發青的嘴唇艱難地說道:“你…..你是什麼人……”
骷髏道士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為吉老三此時已經雙目渙散,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骷髏道士從吉老三的懷裏抱起還在呼呼大睡的嬰兒,幹枯的手掌啪的一聲拍在了吉老三的頭顱上,隻見頭顱上頓時冒出股股白煙……
骷髏道士似乎是心有靈犀般,那股股白煙還沒有消散,隻見道士張開幹癟的嘴唇,緩緩一吸,白煙似有靈性般竟然全都飛進了骷髏道士的嘴裏。
骷髏道士微微皺眉,“哼,果然是一些沒用的信息!吉飛?這個名字倒是普通之極……”
說罷,骷髏老道再也不看吉老三一眼,袖袍一甩,一股灰蒙蒙的火焰從他的袖子裏噴出,直接將此地的吉老三和馬車燒成了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