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體內的一絲命格,吉飛默然不語,他的體內為何會有一絲命格,他自己自然難以明白。
望著岩漿湖上巨大的透明心髒,知曉了滄溟海最大的秘辛,吉飛再也不願意在黃炎大世界多呆一分一秒。
隻是……
他臉上浮出一絲詭異的微笑,抬頭望向遠處的範家。
而在此時,吉飛發現範宇同樣是向他望來,那眼神,說不出來的怪異。
那種眼神,就像是看著一隻可憐蟲一般,憐憫,對,就是憐憫的眼神!
吉飛心中冷笑,對於範宇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關注,憐憫輕視?用不著,你丫自己都斷了一隻胳臂了,竟然還有心思來同情自己的死敵。
隻不過,吉飛臉上的微笑在下一瞬間有些僵硬,但是他依舊在微笑著,心裏卻是暗自悲歎一聲,“中計了!”
不知何時,數道神識已經悄悄地鎖定了吉飛的身上,而且這些神識竟然極為的強悍,竟然不下於數十道元嬰後期老鬼的神識。
刹那間,冷汗遍布了吉飛全身。
麵對一名元嬰後期的老怪,吉飛僅僅靠著運氣,僥幸逃脫。而,數十名,必死無疑!
吉飛臉上微笑不變,甚至還對著範宇點了點頭,好似多年未見的兄弟一般,隨後他默不作聲腳步悄悄向後移動。
此時,眾修士的注意力全部凝聚在幽冥心晶上,但,沒有人輕舉妄動,眾修士都在等待著第一個吃螃蟹的修士。
而,天玄子則是一臉高深莫測,望著眾修士不語。
幾個小時過去,眾修士沒有一人感到不耐煩,畢竟這數個小時對於修士動輒幾年、幾十年的閉關時間來說實在是短暫。
隻是這數個小時以來確實苦了吉飛,他膽戰心驚,被數十名元嬰老怪的神識鎖定,他苦不堪言,卻不敢多做絲毫的動作。
否則的話,極有可能激怒這些老怪,到時候怎麼死得都不會明白。
這數十道元嬰後期的老怪神識,包括了正道四宗的宗主,殤城城主府的司馬傲天、司馬逆天、還有範家的人,甚至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修士。
吉飛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元嬰後期的老怪的神識會鎖定自己,難道是範宇請來的幫手麼?
他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吉飛心中暗自忖度,難道還會有其他的原因?
吉飛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身上一一掠過,隻是這些人的眼神卻是怪異的很,貌似不經意看向吉飛,眼神裏卻是充滿了難言的詭異。
陰狠,快意……
吉飛他說不清這些眼神的含義!
隻是如此一來,拿去範宇的性命、為逍遙浪報仇便有些麻煩了。
如今的賽諸葛範宇,其修為隱隱直逼辟穀中期,和吉飛不相上下。
當吉飛還是胎息前期的時候,對於胎息後期的賽諸葛範宇便不曾有絲毫的懼意,更何況是辟穀前期,如今二人的修為更是不相上下。
吉飛沒有動,而是尋了一處安靜之所,開始盤膝打坐,這一行為令許多鎖定著他的神識一動,隱隱有直接動手的傾向。
隻是更多的人對於吉飛的所為卻是冷冷一笑,數道神識肆無忌憚在他的身上掃來。
此時,決不能貿然行動,吉飛微閉雙眼,盤膝而坐在那裏,心中變得無比的冷酷,一絲殺意在他的身上開始流動。
不知何時,又有數百道尋常的神識縈繞在吉飛的四周,開始了監視的行動。
吉飛心中冷冷一笑,他也在等,既然不知為何,有些人無端將矛頭鎖定了他,那麼他就必須等,等到眾修士開始瘋狂搶奪幽冥心晶的時候。
正道所在之地,不知何時,範家家主範如申的身旁已然站定了一人,此人身背大劍,臉龐輪廓分明,好似刀削斧刻一般,而眼神則好似蒼鷹一般淩厲無比。
劍意,即便是在此人無意識中,也是鋒芒畢露!
若是水晶棺內的寧萱兒見到此人,必會驚呼出聲,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劍宗宗主劍南天。
範如申,殤城範家家主;劍南天,劍宗宗主,這二人竟是走在了一起,好似在商量著什麼。
“接下來,想必應該有一場大戰,到時候,搶奪幽冥心晶就全靠南天兄弟了。”範如申笑眯眯道。
劍南天道:“這是自然,五宗除了黃炎宗的勢力不在此地,可以說集聚於此,我劍宗和他們相比,雖然遠遠不如,但是如今有範家主鼎裏相助,幽冥心晶何愁不可得!”
範如申笑著點點頭,他下意識地看了吉飛一眼,隨後又道:“不過,那小子的人,一定歸我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