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飛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少女笑道:“吉兄為人果然縝密小心,奴家的名字告訴你又有何不可,奴家隨父親姓劍,單名一個辰字,劍辰是也。”
聽到這名字,吉飛心裏微微一笑,卻沒有顯露在臉上:“奸臣?好名字!”
對於劍宗的人,吉飛從來都不知道客氣。
劍辰微微一笑,道:“家父一直希望能夠有一個兒子,於是在下從小便被當做一個男孩子撫養長大、這劍辰二字,在下倒也配得。”
劍辰微微一笑,眼中卻是有些黯然。
“道友雖為女兒身,恰如一把清水寶劍,其人如劍,謙謙君子也。”吉飛勸慰道。
劍辰微微一笑,道:“多謝道友關心……”
二人像多年的知交好友一般,隨意談論一番,此地不時傳出劍辰咯咯的笑聲和吉飛爽朗的大笑。
茶罷,劍辰竟是端上一潭好酒。
拍開封泥,一股濃鬱的酒香彌漫在此處。
吉飛淡淡一笑,來者不拒,觥籌交錯,和劍辰二人竟都喝得酩酊大醉。
二人修為雖都是辟穀期,但是喝醉,卻是少見。
自始自終,劍辰不曾提出什麼要求,吉飛也樂得輕鬆自在。
明月下,兩道身影交錯,相互敬酒,話很少,卻處處彌漫著一股別樣的浪漫。
吉飛飲下一大白,笑眯眯問道:“劍辰姑娘,今夜你約我來,究竟是所謂何事?”
劍辰笑而不答,正在給吉飛倒酒,原本低著頭抬起來,對著他微微嬌嗔一笑:“怎麼,今夜道友難道就不肯陪奴家一醉方休麼?”
吉飛微微一笑,將手中美酒再次飲下。
“今日在城內,相邀道友前來,不談正事,我二人隻飲酒賞月,如何?”
劍辰頗為豪氣,大大方方說道。
砰地一聲,一團封泥被拍起,香醇酒味彌漫而出。
這已經是第五壇了……
“這等美酒佳釀,劍辰姑娘竟然擁有這般數量,實在是令人豔羨!”吉飛道,“不知這美酒的名字……”
“女兒紅!”劍辰微微一笑,臉上浮起一團紅暈,雖然二人修為辟穀,但此時二人並沒有依靠修為來抵禦美酒的醉意,相反,二人盡皆醉醺醺的模樣。
吉飛神情一愕,道:“好名字……”
……
一夜宿醉,二人盡皆酩酊大醉,竟然和衣在樓台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大早,吉飛醒來,劍辰此女依舊伏在案幾上悍然而睡,此情此景,哪有往日修仙者應該有的神情。
吉飛脫下身上的青衫,披在了劍辰的身上,虛空一踏飄然而去。
昨日一夜,劍辰始終都不曾將她的目的相告。
而吉飛,拋開心中的猜忌,二人,大醉。
有一種緣分叫做一見如故……
而二人的緣分,極有可能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
劍辰雖為女子,但和吉飛二人極為投緣,否則的話,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二人怎能暢飲大醉。
一夜荒唐,此時吉飛的神情卻是極為的清醒。
站立鑄劍城街頭,伸手攔下一輛獸車,吉飛說了一個名字,那獸車便飛奔而出。
浮雲閣,乃是鑄劍城三大拍賣會之一。
獸車載著吉飛急速飛馳而過,一頓飯的時間便已經停靠在浮雲閣麵前。
扔下一塊下品靈石後,在車夫的點頭哈腰中吉飛走進了浮雲閣中。
這是一棟高達三層的古木建築,其中暗香飄渺,進入其內,吉飛的目光便被前台桌上一鼎香爐吸引。
準確的說,應該是香爐內點燃的一截香,光是聞著,便感覺到頭腦清爽。
此香倒也是一件法寶。
此時,閣內立即有小廝飛奔而來。
“前輩,您是要……”這小廝不過是築基後期的修為。
吉飛二話不說,直接將一個儲物袋扔給了小廝,打斷了他的話。
小廝神情不變,一臉的謙卑笑容,隻是他的笑容在他的神識探進儲物袋的那一刻立即凝固。
“前輩,這是……?”小廝不敢確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急急忙忙向二樓跑去。
不消片刻,一名修為金丹前期的美婦便從樓上款款走下,對著吉飛嫣然一笑。
“今日一大早,便有喜鵲在枝頭叫喳喳,原來是貴客臨門,妾身不曾遠迎,還望道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