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飛望著神色有些俏皮的孤獨芊兒,臉上也是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絲笑意。
“看來,孤獨府為了迎接三千年一誕的地靈液,做足了充分準備啊。”
說著,吉飛將手指蘸進了酒杯裏。
孤獨芊兒好似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同樣也是把纖長如玉的手指,伸進了酒杯內。
二人相視一笑,而後俱都同時拿出手指,在木桌上以指代筆,開始奮筆疾書。
幾乎是同一時間,二人停手,抬頭相視一望,極為的默契。
二人抬頭相視許久,都是望著對方的眼眸,數息後,孤獨芊兒撲哧一聲,重新躺回到了藤椅上。
桌上,赫然兩個“韓”字。
二人這一翻舉動,頓時令不遠處同樣是賞月的眾俊傑們心裏一陣誹腹。
看著,真不是滋味…
“看來,孤獨芊兒小姐,真得是對吉飛這個混蛋芳心暗許了!”
後麵一修士悄聲道,隱隱傳入到了孤獨芊兒的耳中。
她的俏臉微紅,卻是滾燙滾燙的…
吉飛的雙眼微閉,隻是仔細看著,便會發現,他的身軀微弓,而且躺下的姿勢,是一個極為容易做出反應的姿勢。
他的肌肉緊繃,僅靜靜等待著黎明。
黎明一來,風暴驟起!
金穀園內,人頭攢動,不時有些人身影急速穿插前行,似乎是在準備著什麼。
金穀園中,金穀河上,韓非端坐在一隻大船的甲板上,靜靜地撫著古琴。
他的身後,僅有韓叔一人。
不過,大船吃水的深度,卻是有些異樣。
琴音錚錚然,似殺伐,似征服,鐵馬千騎,橫掃萬千。
忽然,又好似鳴鼓收兵,大漠荒煙直上,紅日低垂,戰地炊煙嫋嫋,寒簫聲起,嗚咽悲鳴在戰地的蒼涼上空。
琴音百轉,此刻又好似一名江南女子,佇立江樓,獨望千帆過盡,卻不見,等待的那一隻。
幽咽,哀轉曲折…
天漸漸的亮了!
……
當曙光破曉之際,韓非終於動了。
他站起身來,對身旁的韓叔道:“父親他們,應該是動手了,我們也該行動吧!今日大事,定要成功,否則的話……”
韓非苦笑著搖搖頭,“韓家,如今已經沒有了退路了!”
“二少爺,我們需要的便是這種破釜沉舟的勇氣!”韓叔站立在韓非的身旁,淡淡說道,似乎對於一切,都漠不關心。
“韓叔,你來我韓家,有多少年了?”韓非握緊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望著金穀河岸邊的孤獨芊兒和吉飛。
韓叔微微一笑道:“七十多年了……當年小姐嫁到韓府的時刻,便是老奴來到韓府的一日,如今算來,七十多年了!”
“七十多年了……”韓非手中的酒杯被他狠狠地握碎,“家族對於大事圖謀了上百年,或許母親和我,不過是韓家的棋子罷了!”
韓叔眼中眸光閃動,說道:“少爺畢竟是韓姓人氏……老奴的責任,便是答應小姐照顧好你兄弟二人,其它的,老奴一概不管。”
韓非聞此,點了點頭…
“可惜了,大哥竟是被孤獨芊兒那個狐狸精迷住——”他盯著金穀園中,和吉飛談笑的吉飛,臉上露出了深深地嫉恨。
就在此時,一道尖銳的炮響,破碎了黎明的寂靜!
禁城城頭處——
一道火光衝天而起,陡然間,無盡的人影,密密麻麻地從禁城四方殺來。
他們的背後,俱都是紋著大大的“韓”字。
“沒想到,首先動手的竟是你們韓家,老夫還以為你們會隱匿到最後一刻,然後給老夫捅刀子!”孤獨一敗的笑聲爽朗,震徹了萬裏虛空。
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禁城,一瞬間,所有的修士一呆,而後俱都向著禁城的城頭飛遁而來。
“竟是有人對孤獨城主府的地靈液動手了!”
盡管眾修士、各方勢力局都對地靈液虎視眈眈,但誰都沒有想到,首先動手的竟是韓家,和孤獨家互為連襟。
一人黑色玄袍罩身,滿頭的白發飛舞,自天邊踏破虛空,來到了禁城城頭虛空處。
他靜靜佇立在虛空中,一雙眸子,無比的邪異。
“孤獨一敗,老夫隱忍了數百年……為的就是等待著這一刻!”
“你我恩怨糾結了數千年,沒想到,你竟是敢堂堂正正麵對老夫,韓墨,你忘了當年的一敗麼?”
韓墨的身後,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韓家子弟,韓家的勢力自然是不可小覷。
“怎麼會呢?老夫臥薪嚐膽,所以今日要再次會一會你…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