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當日,吉飛從亂五行混沌大陣中奪命而逃,神識已是不清,沉屙未愈,新病不絕!
連續祭出萬殤弓和藤木鞭,對於他神識和靈力的消耗,都是無比的恐怖。
當日他在飛遁的途中,已經神智模糊,最後一頭撞向了亂碎山!
此山,瞬間崩裂,成為了名符其實的亂碎山。
當日,恰逢韓舞和福伯追到了亂碎山,見到了吉飛這般狼狽,韓舞姑娘倒也善心大施,讓福伯把滿臉都是鮮血的吉飛給背了回來。
此刻,昏死的吉飛感覺到仿佛身在無盡的混沌中,感覺不到自己,也感覺不到一切,隻是心有掛念。
他的頭部,受傷頗重!
畢竟,亂碎山都被他撞得崩飛。
福伯雖然是韓府的一名老管家,但是地位尊崇,有自己的庭院。
此時庭院內,臘梅怒放,白雪飄飛。當下,一鍋爐火散發著濃濃的藥香。
時間一轉,已經三月有餘,又是一年。
“阿飛,把你的藥煮好後,再把那麅子剝洗幹淨,放些香料,好好煮一煮……”
韓家老管家,福伯躺在庭中的太師椅上,高聲呼喊道。
他眼睛望著在庭院內不斷忙碌的吉飛,神色有些懷疑,捉摸不定。
“這樣一個人物,竟是喪失了記憶……沒理由啊。”
“若說是他裝的呢,更沒理由啊!”
福伯吸著旱煙,緊鎖著眉頭,也不知道想什麼,他歎了一口氣,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煙,頓時眉頭鎖得更緊了。
“阿飛,快給老夫裝滿煙草——”
“哎,來咯——”隨著一聲有力而高昂的聲音,一道健壯的聲影,闖了進來。
“福伯,旱煙又抽完了麼?”進來的人,正是吉飛。
他一身青衫,頭戴家奴小帽,衣服左胸處赫然縫製著一行文字,細細看來,卻是“九五二七”。
吉飛從精美的木盒中,拿出一片煙草,細細剁碎,然後放入福伯的煙鬥內,火鉗子一吹,便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點好後,福伯瑟縮著身子,狠狠地吸了一口,仿佛是在享受世間最快樂的事情。
“阿飛,傷勢好些了嗎?”
阿飛,是吉飛在韓府內的名字,當然除了福伯叫他阿飛,其餘的人都是叫他“九五二七”。
阿飛道:“好多了,隻是時時有些頭痛,以前的東西,全都忘了。”
福伯看了他一眼,道:“忘了好啊,你這孩子命苦,從小爹娘就被匪徒殺了,你就把我韓府當做你的家!”
“對了,這是你的儲物袋和儲獸袋,還有一個鐲子…都是你的東西,你把它們保管好…”福伯吸了一口旱煙,把桌子上屬於吉飛的東西,送還給阿飛。
原封未動…
阿飛想了想,便把它們收好,也不知道該怎麼用。
此時福伯又道:“待那麅子收拾好後,你切下一些精肉給大小姐送去!剩下的,就自己吃吧——”
阿飛聞此,身子一個瑟縮,眼中露出些恐懼的神色。
“怎麼了?”福伯問道。
阿飛道:“大小姐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是不大正常。”
“你想多了……”
……
當下,阿飛便跑出去,拾掇前天剛剛打回來的麅子去了。
阿飛在韓府的家奴中,可是一名有名的打獵好手,無論是射箭還是拋出去的長矛,都能一擊並中!
而且,阿飛還力大無窮,即便是上百個家奴,一起來拉他,他都不動如山。
不過,阿飛心裏最害怕的,還是那個內心如惡魔,外表似天使一般的大小姐,韓舞。
她總會想著法子折磨他們這些家奴…
不過,阿飛總覺得,大小姐對他似乎還不錯,因此在其他的家奴眼中,阿飛就是一個異類。
而且,沒有一兒半女的福伯,更是待他如親生子女一般,這讓阿飛感覺到,韓府是十分溫馨的。
隻是,令他頗為苦惱的是,無論他怎麼回憶,一旦觸碰到韓府之前的記憶,他的頭,就會無比的疼痛。
不過,在韓府的日子,倒也十分快活。
阿飛用精美的匕首,將袍子上麵最鮮美的精肉割下一盤,而後便端著走向了韓大小姐的庭院內。
他的這把造型高貴典雅的匕首,全身純金打造,無比的鋒利,削鐵如泥,是大小姐在一次狩獵途中,賞賜給他的。
其刀柄上蝕刻著一個“舞”字。
一直以來,阿飛都把他小心地珍藏著,隻有給韓舞切割獵物的時候,才會小心謹慎地使用。
其他的時候,他都默默地觀看著這把匕首。
福伯的院子,距離大小姐的庭院並不是很遠。
阿飛端著燉好的鮮美精肉,銀製的盤子上麵用一個倒扣的精美銀製的蓋子扣著,根本就不用擔心,這麅子肉會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