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回到福伯的院子裏,躺在自己的房子裏,便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雖然主人說的話,有些奇怪…
但是,阿飛的心,不知為何,很痛。
“吉飛…吉飛…”他念叨著自己的名字,心中若有所思,腦海中似乎是浮現了一幕幕模糊的圖片。
這一夜,阿飛睡得很不踏實。
這一夜,清影園內,燈光通明一夜。
第二日,吉飛剛剛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完畢後,便是開始走出福伯的庭院。
他抬起頭,神色愕然,望著踏著厚厚積雪而來的韓舞。
“主人,您怎麼來了?”阿飛憨厚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韓舞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今日便是你離去,和我弟弟前往戰場的日子……我來送送你。”
阿飛看了她一眼,似乎她的雙眸微微有些紅腫。
“這是我為你縫製的戰甲,你試試,看是否合身?”
“嗯。”
吉飛穿上了鎧甲,鎧甲鮮紅,如血一般。
俗話說,人靠衣裝,穿上韓舞為他親手縫製的戰甲,頓時他整個人的氣勢也是一變。
高大而魁梧,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韓舞見此,眼中露出了些許滿意的神色。
“我就說過,你若是在俗世中,必是一名大將軍!”
阿飛點點頭,將最後一件紅色的披風係上,頓時整個人威風凜凜,十分的英武威猛。
韓舞小心地將贈予阿飛的清舞劍跨在腰間,而後又將那軒轅槍遞給阿飛。
“戰場可不同往日狩獵,你自己要注意一點,小心謹慎,切不可魯莽衝動。”
韓舞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阿飛身上的戰甲,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我希望你,拜將封侯,將來你會是……”韓舞望著傻乎乎的阿飛,忽然間笑了。
望著這一幕,阿飛的心中一動,這張笑臉,卻是這般的熟悉,似乎見過一般。
嗚——
悲鳴的號角聲吹響,韓家的家奴都是向著韓府的廣場中衝去。
他們昨日,便是已經得到了通知。
阿飛看了韓舞一夜,道:“主人,那我這就去了——”
說罷,阿飛握著軒轅槍,持著劍轉身離去。
韓舞望著阿飛離去的身影,忽然間,似乎感覺到什麼將會在這一刻,離她而去。
“你還會回來麼?九五二七?”
“再見的時候,是阿飛,還是吉飛?”
………
韓府的廣場上,聚集了上萬名有餘的家奴。
韓影筆直得站立在點將台上,靜靜地望著一步一步踏來的阿飛。
他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好!大丈夫,定當建立無上功勳,抱得美人歸,人生苦短此乃一大幸事!”
吉飛踏上了點將台,韓影望向他的眸子,忽然一愣。
從這雙眸子,他似乎是看到了一絲王侯將相所特有的精氣神。
如果說先前他的目光如炬,而眼下則是龍精虎猛。
“我韓家的奴隸們,今日我為你們選擇了一名統帥,他就是九五二七!但從今日起,他有他的名字,吉飛!”
“升帥旗——”
隨著一聲高亢的唱諾聲,一麵錦旗緩緩地漂浮,上麵繡著一個大大的“吉”。
遠處,韓舞的眼眸,望著吉飛的身形,瞬間淚如雨下。
吉飛似有所覺,朝著這個方向望來,卻是空空如野。
他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而後聲如洪鍾,眸光掃視著下麵上萬的家奴。
“可有人不服?”
“我不服——”說話的是一名壯漢,他冷冷望著吉飛,而後對韓影躬身道:“三少啊——他不過是一介小小的低等家奴,憑什麼做我等的統領?!”
“對,我們不服!”當即便是有人高聲呐喊道。
“不服者,持劍上來!”阿飛冷冷道,身上的氣息不由得凝重了幾分。
一股金丹期修士恐怖氣息縈繞在虛空……
他們不過是韓府的家奴,其修為,又能高到哪裏去、
吉飛身上的氣息,不知不覺中散發而出,頓時令場中所有人的身子一顫,冷汗連連。
在吉飛麵前,他們的力量就仿佛是小溪麵對著大海一般。
“你們明白了嗎?”吉飛冷聲道。
他望著這一切,忽然間,回憶起了許多。
關於修真,關於這個世界獨有的殘酷法則。
這一刻,同樣的感覺縈繞在吉飛的心頭,強者,才能有機會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