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吉飛一槍點出,虛天震顫,劉長老手中的斷金圭被吉飛挑飛,他整個人蹭蹭蹭在虛空中倒退而出。
吉飛追去,軒轅槍頂在了他的喉結處!
“吉飛,不可!”孤獨一敗喝道。
吉飛眸子冷然,望著劉長老,冷然笑道“怎麼?還來麼?”
“豎子,老夫不殺你,還有什麼顏麵去見九泉下的胞弟?”劉長老冷哼道,殺意不減。
吉飛淡淡一笑,手中的軒轅槍激射而出。
“既然如此,不妨將你和你的胞弟一同釘死在城牆!”
噗!
白色的軒轅槍,刺透他的喉頭,帶著他的屍體倒飛而出。
轟然一聲,忽然劉長老的金丹自爆,在城牆處爆裂開一個豁口。
吉飛神色一寒,多虧他動作快,否則的話,免不了被波及!
嗡——
軒轅槍震顫,深深地刺在禁城城牆上,漫布的裂紋如蛛網,向四周蔓延伸出。
吉飛大手一招,頓時軒轅槍入手,化做一道銀芒。
一旁則是先前那一個大洞,兩相對比,仿佛是一雙眸子,狠狠地瞪著眾人。
隻不過這一雙眸子,下麵卻是布滿了鮮血,那是劉氏兄弟的鮮血。
吉飛收回了軒轅槍,眼眸一動不動。
他默然無語,轉過身……
“吉飛!”
“阿飛——”
兩個聲音,焦急中有眷戀,有不舍。
吉飛臉上浮出一絲笑意,他額前一縷飄飛的白發,掉下兩根,在虛空中飛舞。
他似有所覺,將虛空中飛舞的白發接在手中,神色流露出令人難以理解的複雜,而後他大手一揚,兩根白發隨風飄揚而去。
白發輕飄飄的…
一根落在了禁城城頭,一根飄在了靈舟上那一道倩影上!
孤獨芊兒和寒雪二女,早已是淚流滿麵,淚雨滂沱,她們似有所覺,同時伸開手,虛空中那兩根白發輕輕地飄落在他們的手中。
嘶嘶——
如靈蛇般,白發在纖長而白嫩的指尖纏繞,纏繞了不知多少圈……
望著這一幕,二女的心中一痛,這一瞬間,她們知道,或許有什麼將會離她們而去。
吉飛背對著二女,身子停頓片刻,踏著虛空,向著遠方走去。
他沒有回答,也沒有承諾…隻是神色複雜到了極致,他想轉身看看,但一雙腿好似灌了鉛一般,根本就無法移動分毫。
孤獨一敗歎了一口氣,沒有留下吉飛……
韓墨神色陰晴不定,望了一眼寒雪,神色更加陰沉!
其餘幾名元嬰後期的大能,俱都是在一旁仿佛看戲般,隻是他們的眸光,望著遠去並且消失的吉飛,若有所思。
沒有吉飛身上的暗黑匕首,地靈液是碰不得的…
吉飛就這般離去了,帶著一顆複雜而沉重的心。
禁城城頭,孤獨芊兒望著吉飛離去的身影,驀然抽泣無聲,“難道芊兒就不能讓你駐足麼?”
靈舟上,韓舞望著那一身消散的披風,臉上浮起了一絲苦笑。
“吉飛終究是吉飛……我的家奴,阿飛呢?”
………
對於二女,吉飛心情很複雜。
別的不說,吉飛曾被兩人的父親追殺,又曾經或多或少受到二女的禮遇。
其間種種,恰似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吉飛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頓時心神如明月般,無比的清明,他的心中再也無他。
他的身影如風,一直向著西方丹城飛遁而去。
數個月後……
遙望如沉睡野獸般的丹城,吉飛心情愈發的沉重。
他麵前的虛空中,好似浮現了辰兒的麵容。
“辰兒……”吉飛自語,越是接近丹城,他的心,便是沉重了幾分。
多少年了……恍然一夢!
依稀記得往日的宿醉,一夜無語,隻是偶然的一瞥,二人淡然對視,萬般心緒在這一眼中,訴諸於心頭。
當初,那個柔弱到令吉飛心碎的女子,如今可醒了麼?
當初,那個堅強到令他心動的女子,你還安好?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
暗夜籠罩了一切,當烏雲再也無法遮掩圓月的時候,吉飛大踏步走進了丹城。
什麼禁製,對他來說,不過是破費手腳罷了。
如風般,吉飛便是進入了丹城。
他的嘴角浮起一絲淺笑。
斜月初生,掛在了柳梢頭。
如昔……卻大變模樣!
吉飛獨自一人在街道上徘徊…手中提著大鯊斬,時而臉上露出疑惑迷茫之色,時而臉上如沐春風般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