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方虯傲然冰冷道,對於女修道者,他尚還能留下一命,但是對於吉飛,他唯有殺了。
吉飛看著此人,心中震駭的同時,卻也感覺到古怪。
此人眼下和戰鬥時的狀態完全不同,宛若二人。
“嘻嘻,殺了不就行了!”
聲音從方虯的身上傳來,和方虯完全不同。
方虯臉上先是一皺眉,隨後便陡然間狂暴起來,手中的狂屠以橫掃千軍之勢向著吉飛掃來。
“殺!”
吉飛皺眉,此人本性不嗜殺,但卻喜怒無常,能夠修煉至這個地步實在是怪異。
修道者,講求心境平和,無為淡然。不過,此人似乎是反其道而行,以狂入道,修為卻也突飛猛進,但是卻留下了心性不定的後患。
他的腦海中飛速思索著,同時手上微移,大鯊斬在意念響起的時候,行動便已發生,此之謂“意發並進”。
鬥法禦器有三種境界:
第一種,意先於發,就是有了意識,才會操縱法寶,來進行鬥法。
第二種,意發並進,意識和行動,一同發生,能夠有這種境界者,修為定然極為的高深,但並非高修為的修道士就能進入第二種境界。因為,這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為,唯有智者,才能了悟其中的大道:即由技入道!
一招一式,沒有練過千萬次,難以形成這種“意發並進”的意識。
第三種,發先於意。這種境界,能夠達到的修士少之又少,隻有大師級的修道者才能擁有這樣的素質。
吉飛手中大鯊斬,速度之快,手中一動,便覺寒芒一閃,剩過漫天星鬥之光。
一息間,二人便是過招上百次,交並之光如耀眼的白日,令人震駭,在星夜中,轟隆之音令人驚懼。
“殺——”方虯殺紅了眼,手中的狂屠大刀揮舞如飛,而吉飛手中的一把大斬,則同樣毫不遜色,重達一萬三千五百斤,比狂屠都要重上幾分。
“轟”一聲巨響後,二人身形分開,方虯狂暴炙熱如火的眼中,露出了一絲震駭,他當然能夠感覺到吉飛手中這杆神兵,是多麼的沉重。
“吾之狂屠,七千二百斤,揮動如風,削鐵如泥!”方虯道,渾身的肌肉盡顯,虯勁如蒼龍攀附。
而吉飛,一身青衫,掩飾了所有。
他微微一笑,“吾之大斬,重達一萬三千五百斤,可削可斬!削則萬物盡毀,斬則金石可破!”
“好!好!好一把神兵!”方虯哈哈大笑三聲,緊緊地握著狂屠,他這把狂屠,伴隨著他屠戮紅塵,斬盡塵緣,以狂入道,如今五百餘載,從不曾有一日離手。
但今日,這把一直讓他引以為豪的神兵,此時帶給他的竟是有一絲屈辱。
因為,它才七千二百斤,遠遠不如一萬三千五百斤的大鯊斬!
方虯意欲將這把狂屠握緊,捏碎…但,狂暴瞬間侵蝕了他腦海中唯一的意識,若是在尋常時刻,他不會這麼任由狂暴隨意侵蝕自己的意識,但是今日,卻不同了。
他要撕裂吉飛,一洗恥辱。
“殺啊!”
紅色的血紋如同燃燒般,覆蓋了方虯的身上,看起來令人驚懼,而他本人的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嘿嘿,我狂魔竟是能夠完全蘇醒了——”方虯的眉心,出現了一道血紋符文,一聲轟隆隆的聲音震徹了此地。
一股濃烈的殺意,直指吉飛。
他的狂屠一劈,縱貫整個虛空,一道匹練,漫布了燃燒的血紋,直指吉飛。
“啊哈哈——”狂魔的虛影,在方虯的腦後浮現,“真開心啊,一出來便能殺人,真是幸福啊!”
狂魔瘋狂地笑著,吉飛左臂陡然間,變大如柱,滿布龜麟符,他揮舞著手中的大鯊斬狠狠地擊去。
在石破天驚的震駭聲音中,大鯊斬被震飛。
蹭蹭蹭…
吉飛後退飛去,與此同時,他緊急意念一動,身上有一黑一白兩道光芒,縈繞身上,上下逆衝,一道入地,一道上天,竟是有黑白、日月、水火…陰陽交並之光!
鏗鏘一聲霹靂驚鳴,吉飛手中持著太極符印劍,劃過蒼穹,破滅了那一道血色匹練。
他的嘴唇一動,露出了如狼嗜血般的殺意。
“啊哈哈——真是越來越妙了!”狂魔在方虯的體內狂笑著,吉飛微微一笑,彈劍而行,劍音爭鳴,他的殺意卻愈發的凜然凝重。
那狂魔,雖然狂暴,卻也從吉飛手中的符印劍上,感覺到了些許性命危險的感覺。
當即方虯一掐訣,整個人腦袋一歪,頓時那狂魔的氣勢一漲,一道遮天大掌狠狠地向吉飛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