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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拍打著沙石,夜色降臨。
“嗚”昏昏沉睡了一日的阿呆,終於是醒了過來。
他看清楚了自己的身子竟是泡在冰冷的湖水中,不由得一陣苦笑,但突然他意識到,自己竟是沒有被那劇毒奪了性命,不禁感到自己實在是命大。
“嗬嗬,真是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阿呆搖著頭,在沙灘上燃起了一堆篝火,隨後架起衣服,開始烘烤,而他自己,則是涉水來到湖水半腰深處,洗刷著自己身上各處的血跡。
“咦?”阿呆摸著肩胛處,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我不是在做夢吧,這裏明明是被吏部尚書的衛士一矛貫穿了的,為何竟是沒有絲毫的傷痕。”
阿呆很奇怪,他看向身子其他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這十年間,他身上布滿了刀傷劍痕,可是中毒一次,僥幸不死醒來,身上的刀傷劍痕竟是完全消失了,這讓阿呆根本就難以理解。
“莫非這和自己的身份有關?”阿呆努力著想要記起自己先前的事情,可是頭痛的要命。
“我究竟是誰啊——”阿呆拍打著腦袋。
洗刷了一番身子,穿起了烘幹的衣服,給汗血寶馬添加了草料,自己又烤了兩條魚,吃罷,阿呆便躺在了沙灘上,尋思著該怎麼回到冷月莊複命。
“此次任務,竟是失敗了…也不知道,英兒會怎麼想…”阿呆內心有一絲擔憂,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沉睡。
……
汗血寶馬,一日千裏。
半日後,阿呆越過戈壁沙漠,回到了冷月莊。
冷月莊周遭,氣息肅殺,狂亂的風席卷著黃沙彌漫在此地。
阿呆身子一滯,不知為何,他感覺到一絲血腥氣味…略微意念一動,他竟是發現,自己好似長了第三隻眼睛一般,將是將冷月莊內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其內,沒有一個人存在,地麵上卻是鮮血淋漓,橫七豎八躺著屍體。
冷月莊竟是被血洗了!
“咦?!”阿呆先是一愣,隨後又狠狠地身子一顫,“剛才自己為何會有那種古怪的感覺?”
阿呆不解,其實阿呆並不知曉,若是讓巴英兒見到他,定也是會感到疑惑的,因為此時的阿呆身上的氣質,和先前已經是大為不同。
因為,如今吉飛的修為已經恢複,已經是元嬰後期的程度了。
隻是此時的吉飛尚還是阿呆,他根本就不知曉什麼是靈力,更不懂得修真。
就好像是一個內功深厚的高手,但是卻根本難以發揮出這內功的威力。
“不妙,英子?”阿呆大吼一聲,嚓的一聲從背後拿出了兩把寒刀,握在手中,小心謹慎地推開了冷月莊的大門。
嘎吱一聲,令人牙酸,阿呆手中的寒刀握得更加的緊了幾分。
“英兒?”阿呆喊了一聲,豎著耳朵細細得聽著,卻沒有人答應。
阿呆亦步亦趨,手中的寒刀豎在胸前,眼眸中逐漸地冷了下去……忽然間,他緩慢移動的腳步,停了下來。
五六道黑影出現在院子中的牆上,手中拿著冷劍寒刀,麵無表情,看著阿呆。
當即,其中一人,便是縱身一躍,向著阿呆殺來,一根寒矛向他點來,隻見虛空中星光無數,端的是無比的厲害。
阿呆將畢生所悟的五刀流,發揮的淋漓盡致,五式刀法,如行雲流水,流瀉而出,黑衣人包圍了他,一齊向阿呆動手,頓時冷月莊內刀劍呼嘯,破風勾雲,一時間,大戰中冷光呼嘯。
與此同時,冷月莊內一座華美的高閣中,清冷的風卷動著白紗,冰冷的月光照射入高閣內一張大床上。
大床上,是兩具美人,發斜杈動,香汗淋漓,此時竟是一臉恐懼的神色看著高閣內一張椅子上,端坐著的一人。
此人眉清目秀,年紀不大,有眉無須,一身黃色蟒袍,正是西廠廠公裘百川。
“是你?你怎麼來了?”大床上,一具美女冷眼嬌喘,眸光有些古怪神色看著端坐著的男子。
她苦澀地一笑,“不是說,我們隻有人頭買賣,誰也不欠誰的麼?”
“嗬嗬——”男子兀自笑了,端著茶杯,動作優美的品嚐著手中的茶,“那是以前,不過今日,我欠你兩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