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狂戰士的情形十分的古怪。
表麵來看,他沉浸在痛失愛人的巨大悲傷中,當然,他也確實是沉浸在這種巨大的哀痛裏,但是不知為何,狂戰士的修為和意境竟是在穩步、或者或是極大地提升著。這種提升的速度,即便是吉飛都感覺到驚訝。
或許,在悲哀中壓製內心的瘋狂,對於狂戰士來說,也是一次修行。
而南宮婉兒的喪生,無疑令狂戰士幾欲發狂!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壓製住內心的傷痛,生生地將狂族的狂暴戾氣壓製在內心,在劇烈的痛苦中,進行著一次涅槃。
這也是一種修行。
古人修道,曾殺妻證道,也曾“入世”煉情,在得失之間感悟道,在多情和無情之情之間磨煉,取得了不俗的效果。
眼下,狂戰士差不多是采用了一種相似的修道方式。
當然,這種情境並不是狂戰士故意而為之的,無須懷疑狂戰士和南宮婉兒之間的深情——狂戰士深陷的這種情境,和入定相差無幾,吉飛自然不會打擾到這種特殊的修煉方式。
吉飛離開了黃炎宗,直接前往西漠毒蟾宮。
毒蟾宮中,乃是丈二戰矛的擁有者,戰南天的道場,他此行,便是為了一了他和寒夜殘狼古登之間的恩怨。
由於龍骨聖刀的緣故,戰南天極為熱情地接待了吉飛,在一間焚香清掃幹淨的雅室中,戰南天笑著道:“怎麼,道友莫非是對於戰某不放心麼?距離交還龍骨聖刀的日期尚還有一年!”
吉飛搖了搖頭,“我此行前來並不是為了龍骨聖刀!”
“那是?”戰南天鬆了一口氣。
“古登。”吉飛飲下一口清茶,“此人不得不除,三番五次利用卑鄙手段,此人不除,我心不安。”他掃視了一眼,這間房子的布置,笑道:“你這裏 ....還真是沒有人味兒啊!”
戰南天哈哈一笑,“哈,我修道之人,怎會在乎這些。”
“倒是那古登,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戰南天問道。
吉飛道:“此人貪婪無比,看上了龍骨聖刀,一心想要拿到此刀,但是當他找到我的時候,龍骨聖刀已經被你借走了。所以我此行前來,便是想要向你詢問一下,是否有此人的消息.......”
吉飛雖然說得簡單,但是戰南天自然是能夠猜測得差不多,當古登找上吉飛的時候,古登對於吉飛周圍的親人會使出怎樣的卑鄙的手段。
戰南天淡淡一笑,隻是那笑容,多多少少有些詭異,“古登?!嗬——”他輕笑一聲,這個時候,雅間的房門打開了,一名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侍衛端著靈茶點心走了過來,戰南天接著說道:“當初,道友若是能夠聽從我的建議,直接將那寒夜殘狼古登斬殺在朔夜荒漠中,如今又怎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的眼神充滿了責怪,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旁邊正在倒茶的侍衛。
正如吉飛所言,毒蟾宮這裏沒有絲毫的人味兒,其原因也來源於此,毒蟾宮竟是沒有一名女侍者。
這名男侍衛正在倒茶的手,或許是由於戰南天目光的冷冷一瞪,輕輕一抖,頓時便有數滴水滴滑落壺口,當即,戰南天便是冷冷的一哼,目光中充滿了狠戾之色。
“吉飛道友乃是我戰某最為尊貴的客人,你一名小小的侍者,竟是犯下如此的錯誤,老夫也不責怪你了,你直接剁下你的左手來謝罪吧。”
黑袍中籠罩著的男侍衛,嗓子聳動了幾下,十分局促的樣子,眼神中也是充滿了恐懼之意。
吉飛見此,淡淡一笑道:“道友,這有些小題大做了!”
戰南天冷哼一聲,“既然道友不在意,不責怪你,那你還不快滾!”
侍衛低沉著聲音道:“是!”
說著,便地下身子躬身退出。
吉飛看了一眼戰南天,“道友這樣做,實在是出乎在下所料......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戰南天嘿嘿一笑,“說實在的,戰某這裏還真的是有些關於寒夜殘狼古登的形跡的。”說著,戰南天朝著門口呶呶嘴。
吉飛先是一愣,隨後麵色十分的精彩,驚詫道:“不會吧?!”
戰南天飲盡手中的茶:“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吉飛道:“那你還敢喝手中的茶?”
戰南天不屑輕笑道:“道友你可知為何本尊的道場名為毒蟾宮麼?”
吉飛搖搖頭,不過眼下心中卻是開始考慮自己剛才喝下的那一杯茶水中是否含有劇毒。
“放心吧,這茶水中是不可能有毒的!”戰南天淡淡一笑道,“再說這茶水中即便是有劇毒,本尊也是不會忌憚絲毫的。”
聽了他的話,吉飛放下心來,“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