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吳起雲順手牽走的某盈,已然忘記了地上躺著的兩個憋得半死的漢子。
就在他們離開竹林後,收到暗示的吳邑,吳貮迅速飄了進去,直接結果了兩人的性命。
慢悠悠跟來的吳叁,越過擦匕首的兩隻,閑閑地看著地上的屍體道:“殺雞焉用宰牛刀啊!”
吳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吩咐道:“快幹活!”
吳貮則抱臂靠在身後的竹子上,一眼不錯地盯著懶散散掏出小瓷瓶的吳叁,大有監督之意。
“嗤”,吳叁嘲諷的斜了吳貮一眼,打開瓶塞點了兩滴化屍油,地上的屍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去。除了留下一股腐敗難聞的味道,連衣服渣都化的幹幹淨淨。
吳邑再次冷聲道:“不錯!”
吳叁看著撇嘴的吳貮,驕傲地說到:“那是當然,我可是要做咱們主母貼身暗衛的!活幹的不漂亮可怎麼成!不像某人,劃個脖子都能濺一地血!哼哼…”
吳貮扶額看向這隻炸毛孔雀,十分無語地解釋道:“老大說的不錯是指你手裏的化屍油,跟你這抖了兩抖的動作沒啥關係”,說罷便施展輕功,跟在轉身就走的吳邑後麵,朝著菀盈盈小院的方向飛掠了去。徒留僵化了的吳叁在那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菀府主院—
葛雲秀滿臉陰鷙地盯著手裏的禮品單子,在菀長榮菀老爹看不到的角度,險些將那張設計精美的硬宣紙連同手掌心一起掐透嘍。
“這個小賤人,憑什麼能得這麼多彩禮”,葛雲秀心裏暗暗想著,恨不能歇斯底裏地喊一場,那種明明很憤恨,卻不能宣之於口的感覺,簡直快要把她逼瘋了,“都怪,都怪那個女人!要不然我就能生下兒子繼承菀府,生下女兒搶了這門婚事!”
“雲秀啊,盈盈這門親事可是咱們高攀了,你務必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給她準備嫁妝”,菀長榮一臉得色的靠坐在軟塌上,好不愜意地嚼著懷裏小妾遞過來的果子。
“是,老爺”,葛雲秀瞬間切換回言笑晏晏的狀態,溫順謙恭地回到,“隻是不知這些聘禮……”
“還回去!一定要還回去”,菀長榮驀的坐起身來,將懷裏的小妾推了出去,嚴肅而又急切地說道,“下聘禮就是走個形式,說明人家大將軍看得起我菀長榮!”
說到此處,菀老爹與有榮焉地正了正衣襟,又衝著上京方向拱了拱手,繼續說道:“聖上恩德,親封一品大將軍銜,這可是少有的無尚榮耀!咱們菀府能跟人家議親,那是祖宗修來的福氣,不單這聘禮要原封不動的折進嫁妝裏還回去,就是咱們準備給盈盈的那些也要多多益善。”
菀老爹喝了口茶,喘了口氣,大手一揮:“總之一句話,嫁妝隻挑好的,貴的,數量不論,越多越好。”
“……”,葛雲秀那張保養精致的臉,繃得緊緊的。若不是當著菀長榮的麵,她恐怕一刻都不能再繼續忍下去,非得把屋裏搬得動的都砸個幹淨,才能緩過胸裏悶著的這口氣。
一旁原本老實實站著的姨娘,眼見葛雲秀隨時都能爆發的樣子,心下別提多痛快了。能讓葛雲秀憋得有火發不出,這菀家的大小姐也是個人物。小姨娘悄悄拿帕子掩住了嘴角,若不仔細看,誰都發現不了她在偷笑。若給菀盈盈見了,定要嘲諷:又是一個葛雲秀高壓下的產物,連笑都不敢擺到台麵上,當真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就在葛雲秀險些要失態的時候,菀老爹忽然騰地站了起來,一巴掌拍在額頭上,那聲音響亮的,讓聽到的人隻覺得手心疼。偏他還未知未覺,嘴裏不停念叨著:“險要誤了大事啊!”
葛雲秀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麼大事,這廂的菀老爹就已經奪門而出,直奔書房去了。
是夜,葛雲秀剛在屋裏發完脾氣,就被告知菀老爺宿在了新姨娘那。
“這個狐媚子,才剛小產,就迫不及待勾著男人往她屋裏鑽”,葛雲秀稍稍平複的心情,再次如入油鍋煎熬一般,扭曲的臉上分明帶著輕蔑的神情,“這等窯子裏出來的貨色,遲早要給她清理出府去。”
心驚膽戰地伺候在一旁的錢婆子,聽完葛雲秀這後半句話,不禁為那位新入府的姨娘默哀。這次葛雲秀口中的清理,可就不是把人賣給牙行或者妓院那麼簡單了,估計回頭她一旦決定出手,必是要讓新姨娘屍骨都碎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