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郎”,菀盈盈等吳起雲吩咐完了,才開口問道,“這會不是要先給母親請安問茶去麼?怎得要先見管事的?”
“不必理會那邊”,吳起雲表情淡淡地說,“既然她稀罕柳芸茹,就先涼她一段時間,等她什麼時候反省好了,我再帶你去給她端杯茶就是了。”
菀盈盈無語地挑了挑眉,她這算是間接性挑撥男主母子不和麼?唔,不過貌似柳芸茹才是那個挑撥者,她充其量算是不作為。
也是,任誰麵對還沒進門就開始對自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婆婆,能做到大麵上過得去,已經是很給麵子了,畢竟她菀盈盈也不是任人排擠還矯情不回擊的聖母白蓮花。
既然男主這麼給力地為她撐腰,索性她十分配合地不再過問這件事。說到底攻克男主,完成係統進度才是最主要的不是麼。
很快,去而複返的吳叁黑著臉帶來了零星幾個麵色慘白,打著哆嗦的管事婆子。
菀盈盈神色不明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人,哪裏還不清楚,這是將軍府的下人們集體抗議呢。
如今,當著吳起雲的麵,他們就敢這麼幹。要是哪天吳起雲領兵出征,或是出遠門辦事不在府裏了,她這個空頂著主母頭銜的將軍夫人,還不知道要被下人們怎麼磨搓呢。
嗬嗬,不錯不錯,她本來還沒打算和那位沒見過麵的吳老夫人對著幹呢,人家就搶先出招了。
且不說菀盈盈來將軍府這短短幾日的遭遇,為了早點緩和婆媳之間尖銳的矛盾,她不是沒主動討好過對方。結果連吳母那廂的院門都沒邁進去,就被一幹仗勢的下人們推搡了出來。
這還不包括自己帶來的陪嫁丫鬟婆子屢次被刁難,本該入府庫的嫁妝最後隻能擠著放置在主院的廂房裏這些小衝突。
甚至連昨天成婚這麼重要的場合,都隻見吳起雲的幾個心腹和自己帶來的人在忙活。府裏大廚房的做飯婆子們,雖沒有刻意攪亂宴席布菜,但一個個抄著手不幹活,還在一旁看熱鬧,倒不如鬧一場爆發出來讓人痛快。
當然,更別提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麵的吳母了。本該喜堂裏叩拜父母的,結果她和吳起雲最後不得不對著吳老將軍的牌位多拜了一拜。感情不止婆媳之間有矛盾,母子之間也攢著怨氣等著一並發作呢。
眼下這情形,不光菀盈盈覺得忍無可忍,就連吳起雲都怒瞪著寥寥無幾的下人們,差點飛身拿刀去砍人。
“吳郎”,菀盈盈肅著小臉,搶先握住吳起雲暴起青筋的拳頭,安撫道,“莫要動怒,權當是給我個在府裏立威的機會。你常年不在上京城待著,就這樣鬧將出去,府裏恐怕沒幾個人會賣你的賬。還不如換我來。橫豎這些下人們用著不順遂,也是要發賣出去的。沒必要為了這起子小人氣傷了身子。”
“好,都聽娘子的”,吳起雲麵帶愧疚地看著菀盈盈,輕聲說道,“那些欺辱你的人,我必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盡管那晚吳起雲隻和她提了一嘴朝堂上的局勢,聰明如菀盈盈,怎會不知宇文霖早就對他猜忌頗深。君臣二人之間隻差捅破那層薄薄的遮羞布,下一步就是勢同水火的針鋒相對。
從菀盈盈一入上京城開始,宇文霖就盯緊了將軍府。手握重兵的吳起雲,再加上帶來數量龐大陪嫁的菀盈盈。野心勃勃的帝王,怎能不眼紅心熱。隻不過如今朝局未穩,就算宇文霖有心,卻也騰不出精力來,或者說沒有膽量選擇在這時候自斷手臂。
至於精明如斯的吳起雲,怎會不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宇文霖拿他當傻子,放了個柳芸茹出來對付自己的小嬌妻,間接就是在向將軍府伸利爪。
若不是柳芸茹還有點腦子,知道先下手為強,打了他個措手不及。吳起雲怎麼肯讓疼到骨子裏的小女人受這等委屈。
“盈兒”,吳起雲懊悔地將她攬在懷裏,“早知道會如此,我就先回來把府裏清理幹淨了,再去接你。”
菀盈盈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人都說男主外女主內,吳郎出門趕跑那些牛鬼蛇神,妾身就幫你在府裏除掉那些魑魅魍魎。咱們夫妻齊力,必能斷金。”
“嗯,盈兒說的是”,吳起雲被那句夫妻齊心無形當中戳中了萌點,閃亮亮的桃花眼熱情無比地盯著懷裏的小女人,簡直想立馬撲倒在旁邊的軟塌上,先妖精打架幾個回合,好釋放一下他積存已久的“喜悅之情”。(直說你心裏很汙,很後悔昨晚技術不佳沒吃到肉不就行了麼!)
“咳咳”,菀盈盈囧囧地扒拉開腰間某隻不規矩的狼爪,“小三子,你帶著幾個兄弟一塊去請咱們將軍府的大管家,順便讓我屋裏的人挨個通知,今天誰要是敢不到,回頭領完板子直接給我卷鋪蓋走人。將軍府不養不敬主子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