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閉目養神的唐健聽到兩人的談話突然睜開了雙眼,凝神聽著二人的談話。
“唉,誰說不是呢!本來以為這大清朝出了個唐健這樣的好官,沒有想到,和那李鴻章是一丘之貉!”那個大叔一邊歎氣一邊說道。
“唉,小哥,你也是去上海的吧!”中年人對湊過來的唐健說道。
唐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笑著說道:“對啊,也是去上海討生活的,我來聽聽老大哥們聊些什麼。”
中年人又說道:“那唐健怎麼可能是和李鴻章一樣喪權辱國呢!咱這遼東半島不是唐健跟日本人要回來的麼?你可不要忘了,是誰打敗了日本人,幫咱大清簽訂了第一個要外國人賠款的條約,這台灣和澎湖列島也是唐健唐司令給打回來的。”
“切!”大叔鄙夷的看了中年人一眼,說道:“要不是唐健擅自帶著北洋艦隊提前從旅順撤退,這袁世凱能讓在東北的北洋軍退回來,要不是唐健自以為是,這東北和旅順說不定又回到咱大清的手裏了,唉,我們也就不用這樣背井離鄉了。”
唐健疑惑的問道:“大叔,你怎麼知道是北洋艦隊先從旅順撤退的啊!”
大叔見有人對自己的話有興趣,便特意清了一下嗓子,認真的說道:“小哥,你還不知道吧,這件事可是在北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上次我一個親戚從北京回鄉探親告訴我的。”
“哦,怎麼說?”唐健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問道。
“這個啊,連皇榜都貼出來了!”大叔興奮的說道,“皇榜上說啊,這北洋艦隊在攻占旅順後,北洋艦隊唐健不聽統一調令,擅自讓北洋艦隊從旅順撤退,致使在東北的北洋新軍被俄軍包圍,兩萬多的原義和拳拳民被殺,後來,袁世凱這才讓這聶士成撤離東北,可這聶老將軍是忠肝義膽啊,他準備和俄國人決一死戰,結果啊,袁世凱以不從軍令的罪名將老將軍發配到了新疆。”
“然後呢?”唐健繼續問道。
“然後啊,這唐健從旅順擅自撤退後便狼狽的逃回來威海衛,皇上命唐健進京領罪,誰料這唐健又是抗命不遵,和直隸的北洋軍打了起來。你說在陸上,這海軍哪裏打得過陸軍啊,最後,這北洋艦隊不敵,丟了威海衛逃到福州,逃到福州還不說,唐健竟然和李經方勾結謀反,如今啊,唐健仗著北洋艦隊和李經方勾結,以長江為界,和袁世凱的北洋新軍分庭抗禮呢。”
“這我可不相信!”中年人撅起了嘴,不屑道。
大叔一聽有人不信,立即挺直了腰板,說道:“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我那親戚在京城裏可是親眼看的皇榜啊,這幾日,估計袁世凱和唐健在長江一塊打得正凶呢!這大清啊,恐怕又有亂起來了”
“嗬嗬,大叔,聽你說長江一線打得凶,那你們去上海幹嘛,那裏也算是戰區啊?”唐健問道。
“小夥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上海的外國租界多,租界可是由外國人護著,他們兩方再打也不敢打到上海去啊!”大叔洋洋得意的說道。
“哦,謝謝了!”唐健說完又跑到自己剛剛的位置上閉目養神。
“嘿,我告訴你,我可不信,我覺得這唐健不可能做這種事,你可別忘了,唐健司令可是我們的民族英雄啊!”中年人爭辯道。
“嘿嘿,這可由不得你信了,這皇榜算是皇上說的話,你難道連皇上也不信了!”大叔反駁道。
“得,反正我是不信的,我隻知道,這唐司令帶著大清的艦隊一直打勝仗,你要說這袁世凱叛國我信,要說唐健叛國,嘿嘿,打死我也不信的!”中年人立刻反唇相譏,隨後躲到一角不再說話。
大叔自討了個沒趣,便收拾了一下座下的稻草,和衣而睡。
漸漸,海上的夜色開始降臨,從小小的通風口上,唐健依稀可以看見夜空中的繁星點點,艙外海濤聲連綿不斷,艙內鼾聲四起,下等倉內依然是怪味彌漫。
雖然唐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一直閉目養神,其實他的內心並不平靜,他一直仔細推敲著那位大叔的話。
這大叔的話雖說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是真實的,但是十有八九還是可信的。
聶士成被發配,威海衛被北洋新軍占領,北洋艦隊南下逃往福州,李經方起兵反叛,一件件事聽起來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可這一切似乎都在真實的發生著。
唐健翻來覆去的想著這些事情之間的聯係,最大的可能就是北京城內政局劇烈動蕩,而最大的嫌疑就是袁世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