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啟超和譚嗣同聽到光緒帝的酒後失言立刻呆立當場,他們實在想不到光緒帝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哈哈,朕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而你們維新黨人是天下第二傻瓜,這唐健當排在第三,最大的贏家還是那袁世凱!”光緒帝一邊哭著一邊笑著,手舞足蹈的說道。
梁啟超眼中流露出悲痛的神色,原來在光緒帝的眼中,維新隻不是是個笑話,維新黨人隻不是是他重奪政權的工具而已。
譚嗣同拉了一下梁啟超的一角,示意現在可以告退了。
梁啟超會意,隻見那光緒帝仍在自言自語,無非還是那些怨天尤人,世事無奈的感歎。梁啟超拱手道:“皇上,那臣等告退了!”
“走吧,都走吧,留下朕一個人倒落得清靜,朕已經厭煩了宮廷的鬥爭,朕隻想好好的醉一場,哈哈,人生幾何,對酒當歌,朕這個皇帝還當得真是沒有意思啊!”光緒仍然一個人長籲短歎。
梁啟超和譚嗣同退出了瀛台,隻是一路上梁啟超眉頭緊鎖,緘默不語。
待梁啟超和譚嗣同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之後,梁啟超道:“複生,今夜何不陪我痛飲一杯!”
譚嗣同心中同樣鬱悶難消,隨即豪爽的答道:“好,卓如,今天我就陪豪飲一杯!”
“哈哈,好!”梁啟超爽朗的笑道。
譚嗣同立刻命傭人備好酒菜,就在譚嗣同的住所“莽蒼蒼齋”中的一處亭榭中把酒言歡。
兩人推杯置盞,把酒當歌,各自饒有興致的聊起了自己的個人理想,不知不覺,時間飛逝,二人從午後一直喝到華燈初上,月華滿地。
梁啟超便飲酒便擊節高唱:“我有寶刀,慷慨從戎,擊楫中流,泱泱大風,決勝疆場,氣貫長虹,古今多少奇丈夫。碎首黃塵,燕然勒功,至今熱血猶殷紅!”
譚嗣同聽完,擊掌讚賞:“好歌!好歌!不知卓如兄那裏聽得這首好歌!”
梁啟超舉杯道:“這首歌正是北洋艦隊的軍歌!”
“哦,好一句‘碎首黃塵,燕然勒功,至今熱血尤殷紅’啊!”譚嗣同讚道。
“既然今夜如此好興致,為了不致無趣,複生何不舞劍一段,我可聽說你的劍術一絕啊!”梁啟超道。
“卓如兄謬讚,複生也不推脫了”,言畢,譚嗣同順手撥出亭榭柱子上懸掛的一把寶劍。
“鏗!”寶劍出鞘,譚嗣同躍入亭榭前方的一處空地上,隨即月華之下,劍影突顯,譚嗣同上跳下躍,劍走龍蛇,不是在半空中挑出幾朵劍花,劍身嗡鳴,和梁啟超的擊節聲交相輝映。
譚嗣同一邊舞劍,一邊吟道:“一世身在外,仗劍酒銷腸。逸鬢踏歌遊,散盡千金囊。劍舞酒中月,醉斥指李唐。仰天東笑去,宮闕九重長!”語畢劍停。
譚嗣同回到酒桌之上,仰頭又飲了一杯。
梁啟超問道:“複生真的決定了嗎?”看來,梁啟超是聽出了譚嗣同的詩中所指。
“難道卓如沒有聽到今天皇上說的話麼?我們隻是被他利用了而已,皇上心中所想的並是不真正的變法自強,他隻是想要恢複他愛新覺羅氏的朝廷而已。如今,袁世凱獨霸朝綱,這以後說不定,朝廷又要改姓了,不過,他們怎麼改,都是一個人的朝廷而已,你說,這種朝廷待下去還有什麼意義?”譚嗣同悲憤道。
“對啊,我們赤膽忠心,時刻不忘變法自強,不再受那列強的屈辱,可你看朝中之輩,無不是想爭權奪勢,哪一個想著的是國強民富!這樣的官,不做也罷,不做也罷!”梁啟超自嘲道。
“非也,倒有一個地方是我們的去處?”譚嗣同神秘的一笑。
梁啟超愣了一下,隨即和譚嗣同相視一笑,說:“看來我們兩個是想到一塊去了!”
“哈哈……”兩人會意,爽朗的大笑起來。
譚嗣同說道:“唐健繼任北洋大臣以來,力促新法,短短幾年,北洋艦隊重振聲威,大敗日本聯合艦隊,一雪甲午之恥。這唐健從不在朝中幹涉朝政,一心想著的是怎樣振興國防,你說,這樣的明主哪裏去找啊!”
“恩,我早有此意,隻是顧忌師生之情,但是今天老師的表現讓我太失望了,今日和複生一敘,頓時豁然開朗啊!哈哈,咱們明日就去投奔唐健!”梁啟超笑道。
“不錯,我今天連夜準備好細軟。我的父親作為湖北巡撫,我也要勸他棄暗投明。同時,我們也要從操就業啊,利用報紙輿論,揭穿袁世凱真正麵目!”譚嗣同道。
“那好,就這麼決定了!”梁啟超大喜。
“好,就這麼決定了!”兩人擊掌相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