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斯特斯基聽完之後,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眼神之中流露出更多的鄙夷,他冷笑一聲,說道:“方,你的意思是說,北洋艦隊會北上偷襲威海衛?”
方伯謙立馬點頭肯定。
洛夫斯特斯基用一種尖銳的嗓音說道:“方,你們北洋新軍在長江防線可是有幾十萬的陸軍啊,在這麼長的防線上,北洋艦隊應該是和他們的陸軍協防還來不及,但是我聽你的意思是說,北洋艦隊還有更多的軍艦北上來偷襲我們太平洋艦隊麼?”
方伯謙無奈,再次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說明什麼?說明了你們北洋新軍都是中看不中用,方,你難道這麼晚來我這裏就是為了說明這個問題麼?”洛夫斯特斯基氣勢淩人的說道。
方伯謙接二連三的被洛夫斯特斯基給反駁的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既然你好心提醒我,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明天你就加強一下威海衛的防衛情況吧!”洛夫斯特斯基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他覺得今天他已經把方伯謙給羞辱夠了,方伯謙以後再也不敢在他麵前擺臭架子了。
“好了,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下去準備吧!”洛夫斯特斯基不再理會方伯謙,自顧自的回了房間,隻留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方伯謙。
方伯謙今天吃了一個啞巴虧,隻好一個人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雖然今天洛夫斯特斯基的話有些刺耳,甚至很囂張,但是方伯謙不得不承認,在國民革命軍麵前,北洋新軍確實是有點不堪一擊。
第二天一大早,方伯謙便命人著手增強威海衛的守衛情況,特別是火力最強的北幫、南幫這兩個大炮台,這兩個炮台上的克虜伯鋼炮不僅口徑大,而且射程遠,是不可多得的防守利器。
方伯謙特意命人一定要注意這兩個威海衛最大的炮台的彈藥補給情況,同時要日夜派專人守衛,這可是關係到威海衛安危,千萬不能有失。
同時,方伯謙還在南口和北口重新關上了圍欄,這種圍欄是在兩個水道入口最狹窄處用鐵質柵欄圍起來的一道屏障。
本來這種圍欄隻局限在圍堵海麵上的艦隻,但是自從唐健接手了威海衛之後,便將這個圍欄的水下部分也補了起來。
一想到這裏,方伯謙就有種造物弄人的感覺,明明唐健打造這種水下的圍欄為了防備未來有敵人從水下蒙混入港,他可不想甲午時期威海衛失守的悲劇重演,現在卻成了阻止潛龍級潛艇混進港中的唯一屏障。
唐健這麼做真是有點作繭自縛啊!方伯謙感歎道,在布置完所有的工作後,方伯謙突然在心中問了自己一個奇怪的問題,我這樣會不會才是作繭自縛呢?方伯謙搖了搖頭,將這種奇怪的念頭付諸腦後。
方伯謙還指望以後會成為大清唯一的艦隊總司令呢,那可是他多年來一直的夢想。
等到方伯謙將所有的事情布置完之後,威海衛的防衛情況在他的努力下終於煥然一新,有了水下圍欄的幫助,唐健的潛艇是不可能會悄無聲息的混進港口,再加上兩岸的炮台以及哨塔,就算是唐健真的率領北洋艦隊來偷襲的話,太平洋艦隊也會及時發現了。
一想到此時固若金湯的防守,方伯謙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如今的方伯謙已經不是以前的方伯謙了,他如今算是半個廢人了,以這樣的身子在威海衛的各處炮台奔波了一天,方伯謙晚上從炮台上下來的時候已經累的快要趴下了,回到住處之後方伯謙便早早的休息了。
此時的黃海之上波濤陣陣,海風徐徐,海麵上一片靜謐,而天空的一輪彎鉤也不知道躲在哪片烏雲之後,整個黃海之上漆黑一片,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一般似乎要將燈火通明的威海衛給吞噬掉。
在威海衛外海大約五海裏的海麵之上,一陣波濤翻湧,一個龐大的黑影突然從漆黑的海底躍出了海麵上,黑影的頂端露出一根長長的圓柱體鐵管,鐵管的頂端上有一個圓形的鏡片。
這個黑影正是潛龍1號潛艇,在潛龍1號浮出水麵後,在不遠處的海麵上陸續浮出五艘潛龍級潛艇,而那個長長的圓柱體鐵管則是潛艇的潛望鏡。
儲昭良通過潛望鏡遠遠的觀察了一下威海衛的防守情況,今天的防衛情況在儲昭良看來,比前幾天看的要增強的不少啊!
儲昭良放開了手中的潛望鏡,在狹仄的潛艇中走來走去,儲昭良上一次帶著潛龍2號來偵查,那個時候的威海衛守衛還沒有這麼森嚴啊,起碼俄軍太平洋艦隊的艦隻大部分沒有實行燈火管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