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飛霞滿天,波濤起伏的海麵,波光婉轉,淡淡的鹹味在海風中飄蕩,此時的日本海一片寧靜,不時有幾條飛魚躍出海麵又迅速的落入海中,彩霞滿天的天空之中,幾隻纏綿的海鷗呼嘯而過。
遠遠的天海交接之處,幾艘鋼鐵巨艦緩緩浮現,高聳的桅杆之上,黃龍利劍海軍旗在海風中獵獵作響。
一直在龍威號艦橋指揮室中的唐健突然睜開了雙眼,對程璧光說道:“我們現在的具體位置是在哪裏?順便問下前麵的偵查挺,前方的情況如何?”
不久,程璧光答道:“總統,此時黃海艦隊已經越過了北緯四十度,距離海參崴不足一百五十海裏,前方偵查艇來報,海參崴港口戒備嚴密,他們將流動崗哨放到了二十海裏開外,無法實行夜間突襲。”
唐健坐直了身子,驚訝道:“俄軍太平洋司令是誰?竟然料到了我們晚上會搞偷襲?”
程璧光答道:“此時的俄軍太平洋司令是阿列克謝耶夫,他還是俄國駐東北總督艦駐軍司令,是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叔叔。”
唐健稍微想了一下,從記憶中極力搜尋關於阿雷克謝耶夫的信息:葉夫根尼?伊萬諾維奇?阿列克謝耶夫,沙皇俄國軍人,海軍上將(1903),侍從將軍(1901)。亞曆山大二世的私生子,也就是尼古拉二世的叔叔,在宮廷中擁有很大勢力。長期在海軍任職。
曆史上,阿列克謝耶夫曾一手主導了強占旅大(即旅順大連),強迫清政府簽訂《旅大租地條約》,在旅大實行獨裁統治,當時的遼東居民和外來勞力都被強迫淪為苦力。
在八國聯軍侵華的時候,也是阿列克謝耶夫帶領四千餘俄軍前往大沽口,加入八國聯軍進攻北京,和其他七國逼迫清政府簽訂了《辛醜條約》。
唐健對於這個人印象十分深刻,可以這麼說,阿列克謝耶夫在曆史上對中國人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雖然在這個平行的時空,曆史已經走上的不同的軌跡,然而作為關東省(即東北)總督的阿列克謝耶夫同樣在東北實行了獨裁統治,讓東北的普通老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很多人因此而流離失所,淪為奴隸。
“俄國陸軍總司令是誰?是不是那個叫庫洛帕特金?”唐健問道。
程璧光答道:“對,正是庫洛帕特金!不過由於聶元帥大軍已經進入了遼西,此時的庫洛帕特金已經遠赴遼東,指揮俄國陸軍和聶元帥的東路大軍對抗,並不在海參崴。”
唐健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庫洛帕特金在不在海參崴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俄國太平洋艦隊還在海參崴港,命令潛艇部隊指揮官儲昭良,秘密潛入海參崴港,同時命令黃海艦隊再往北行駛五十海裏,然後就地休息,明天白天來個內外夾擊。”
“是,總統!”程璧光記下了唐健的命令。
此時龍威號艦橋指揮室的一角卷縮著一個胡子拉碴的俄國人,如果仔細一看的就會發現,這個俄國人正是當年在荊州被唐健俘虜的維特。
現在的維特麵目消瘦,雙目無神,往日的高傲自大的氣焰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雙目中深深的恐懼。
維特在這幾年的時間裏一直被唐健軟禁起來,直到最近要收複東北時才把他放了出來。並安排在龍威號上。
唐健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不僅要讓維特親眼看到當年的俄國五萬步騎兵被唐健消滅,還要讓維特親眼看到他如何全殲曾經不可一世的俄國太平洋艦隊。
沒有比讓一個人親眼看到自己國家引以為傲的艦隊被別國消滅更有報複的快感了,這就是唐健要維特為當年在日本馬關春帆樓羞辱他而付出的代價。
唐健笑道:“維特大使,想不想親眼看看你們的太平洋艦隊在黃海艦隊猛烈的炮火下灰飛煙滅?”
維特艱難的翕動著嘴唇,有氣無力的說道:“能不能放過他們?”維特指的是唐健占領海參崴之後,不要對港內的俄軍趕盡殺絕。
當年在荊州之戰時,維特親眼看到幾萬俄國步騎兵被華夏軍圍住,然後一個個當場斬殺,當時俄軍士兵的頭顱堆了有一座城牆那麼高,用血流成河這個詞一點也不為過。
維特知道,這是唐健對待外來侵略者的態度,那就是沒有俘虜,一個不留,就地斬殺,對待英國軍隊也是如此。
唐健冷冷道:“維特大使,你覺得這可能麼?俄軍這幾年在東北為非作歹,作威作福,壓迫致死的老百姓可是不下五位數,就算是殺光東北境內的俄軍也不夠賠的。”
維特聽到這句富含殺機的話,身軀不禁微微顫動了一下,接著維特又說道:“要是海參崴港內的太平洋艦隊投降呢,你會放過他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