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妞兒及貓
人生風景線
作者：張大鵬
說起養貓 ，也有過幾次淵源。但大多是因為防鼠，也有是因為妞兒喜歡。妞兒是愛女，聰慧可愛，喜歡伺候小動物。
這次家裏養貓，起因也是防鼠。家裏儲藏書報的庫房，由於放置了一些種子，招來鼠患，傷及了書報。於是，妻在前年十月間從妻嫂家裏帶來兩隻小貓，一隻是黃毛的喚作小黃，一隻則是花毛的喚作小花。兩隻小東西初來時煞是可愛，平添了不少歡樂。當時，養在樓下的客廳和陽台，任它們自由出入，飼料也隻是家裏的殘羹剩飯。妞兒看到這兩隻貓隻是舅媽家的仔貓，於是就去寵物市場帶回兩隻品牌貓，一隻是短毛黃底色有著規則條紋綠眼睛的花狸貓，起名叫小灰；另一隻是灰黑底色有著規則條紋綠眼睛的花狸貓，取名叫小黑。同時，還帶回了許多專業養貓的家什，如貓糧、貓砂、貓廁所等等。
開始，妞兒是把小灰、小黑養在自己的臥房，並沒有讓它們與小黃、小花同處。日子久了，小黃和小花越發地調皮起來，增添的麻煩也就多了起來。待到三四個月時，它們做出了許多劣跡，包括妻因在喂小黃時被咬破手指而去打狂犬疫苗。妻忍無可忍，下定決心要處理掉這兩個“麻煩”，不久，這兩隻貓就被人領走了。
由於小黃、小花撤出了陣地，已經出了滿月的小灰、小黑就占領了它們原來的地盤。小灰很粘人，小黑很靈巧，它們可以自由出入一樓的所有房間，隻是不允許它們到前後的院子裏去，主要是怕它們到了大院裏混跡於流浪貓之流。
說起大院裏的流浪貓，五六十畝的院子裏住著三十來戶人家，而且各自為單元，基本互不往來，人們最熟悉的除了門房的小S就是這些流浪貓了。它們主要的聚集地是垃圾箱和旁邊堆放枯枝敗草的一大塊空地。發情時，在繞院的冬青樹樹叢裏穿梭，發出像嬰兒啼哭般令人撕心裂肺的聲響。也有在頭領帶領下結隊成行在大院裏遊蕩的場麵……
其實，我們大院的流浪貓也不都是野貓，因為它們的頭領是一隻家養公貓。它一身黃毛，虎頭虎腦，又高又大，喚作大黃，是老X家養的。大黃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樣子，頗與奴隸社會的奴隸主一樣。
在小灰、小黑三四個月的時候，妞兒聽說它倆不是純種的品牌貓而是英短虎斑和家貓的串種，於是，又去寵物市場帶回兩隻純種的英短漸層品牌貓。一隻喚作愛麗絲，小家夥初來時全身毛色特別藍，見了人就瞪著不大的眼睛。古銅色的眼睛裏發出炯炯的、警惕的甚至令人不寒而栗的光，這倒不影響它肉嘟嘟、討人喜歡的樣子。可它不粘人，喜歡獨處，隻與同時被帶來的喚作壯壯的大臉貓一起玩耍。
大臉貓來時也非常可愛，長著一身規則的灰白相間的皮毛，大大的頭，大大的綠眼睛，兩腮鼓鼓的，而且很粘人。來了不長時間，身上就長了許多癬，眼睛常流淚。妞兒帶它去寵物醫院看過，醫生說它身上的癬好治，把它的毛剃光，堅持給它塗藥，等它的毛重新長出來就好了。隻是眼睛流淚是鼻淚管有問題，要做手術，而且做了手術也未必能好利索。反正也不礙什麼事，隻是看起來有些淒惋，注意給它清洗眼淚，不要結痂就好。妞兒按照醫生的囑咐做了。可大臉貓的眼角還是常常掛著淚，淚流得多了或不及時給它清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蘇小妹。大臉貓大大的眼睛裏常常發出淡淡的、期待的、哀惋的、令人憐憫的光。被剃光毛的大臉貓，楚楚得讓人疼愛。妞兒給它起名叫壯壯，也是希望它能夠健康地成長。
愛麗絲、壯壯一開始在妞兒的臥房裏生活，後來到了三四個月的時候，就讓它倆和小灰、小黑住在一起。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小灰、小黑很快就被愛麗絲的貴族氣質和壯壯的憨態樣貌折服了。它們分工不同，井然有序，形成了一個團隊。
隨著日子的更迭，四隻小貓漸漸長大。為了練爪子，客廳的皮沙發、按摩椅的皮麵都成了它們實戰操作的戰場，統統被它們搞得慘不忍睹。為此，妞兒專門買回了給貓修剪指甲的工具給它們美甲。陽台上放的很多花，不是被它們毀了，就是讓它們把盆打破了。最讓我惱火的是，客廳窗前的一盆文竹，本已經繞窗戶形成了一個綠色的窗簾，也被它們毀成了枯枝敗梗、沒了綠意。這些妻都能忍受，最讓妻不能忍受的，是夏天裏貓廁散發出的氣味。妻是醫護工作者，本來就愛清潔，常有怨言，況且時有小家夥們隨地大小便的事件發生，免不了說兩句讓妞兒處理掉這些家夥的話，但妞兒始終也沒表態，妻不免在我麵前有些嘮叨。我說：“妞兒不回來住時，你天天想她；回來了，你便有牢騷了。”妻說：“抱怨的是貓。”我便說：“那你就愛妞兒及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