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格格那表情,實在是猙獰。她坐在炕上癡笑一早上,然後衝到前院高笑三聲,“哇——哈——哈——”聲音狂妄又帶著勝利的喜悅,她可是報了大仇了。喊完了停了一下,繼續嘿嘿嘿奸笑著一路跑進芸墨的屋子,剛邁進來門檻又是一陣狂笑,“哈——哈——哈——”
芸墨已經見怪不怪了。十四格格從昨天就一直這樣,睡了一覺也沒治好。這雨京可算是十四格格頭號勁敵,敢情已經到了不是你瞎就是我瘋的地步了。
“格格起來了?”芸墨笑著讓出炕給十四格格,裝傻的問,“什麼事情格格這麼開心?”
十四格格咧著嘴,“你說,哈——哈——哈——,哈哈哈你說那個雨京,哈——哈——哈——,她是不是瞎了眼珠子哈——哈——哈——瞎了瞎了哈哈哈終於——哈哈——瞎——咳咳。”終於被自己嗆到狂咳不止。
還有比中了彩票更能表達十四格格的心態麼?估計中了彩票都不見得有她這麼得意忘形。芸墨陪著笑遞上茶杯,“格格喝口茶吧。”
十四格格一把拉住芸墨的胳膊,奪下她手裏的茶杯,“你趕緊再跟我說一遍,我沒聽夠。”
“民女知道的就那麼多了,聽說是在儲秀宮那邊挨了打,民女過去的時候太醫已經走了,說是要上藥再看看,應該……”芸墨又抬頭看著十四格格因為太高興而變形的臉,“應該不會真的瞎了。”
“哈——哈——哈——”估計十四格格根本也沒在聽,她放開芸墨又站在屋子裏一陣狂笑,“瞎了好,瞎了好,瞎了我看十三哥還怎麼娶她,哈哈哈哈。”說完自己跑回去了。
芸墨朝著十四格格跑走的方向白了一眼,那邊院子裏各個前跑後跑的照顧著,這邊院子裏一夜出了個瘋子,還是自己給自己笑瘋的。
沒多久十五格格派宮女過來請芸墨過去看看,說是雨京一早就又開始哭了。芸墨一聽心裏又一揪,這倒黴孩子不知道眼睛不能沾水的麼。趕緊抓了件披肩就往外走。十四格格又攔住她,一臉獰笑著,“你過去好好問問怎麼個意思,如果沒瞎,看看能不能戳瞎了。”
雖然是句玩笑話,芸墨還是一愣。總不能跟著十四格格一起在這猥瑣的嘿嘿嘿出餿主意吧。整合計著這話要怎麼回合適,十阿哥帶著上次的蒙古男子笑嗬嗬的邁進了院子,“你這不是讓芸墨姑娘難受麼。”話雖這麼說,臉上可是擺滿了幸災樂禍。
十五格格一看芸墨來了長長舒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起來就聽她在裏屋嚎哭。”
芸墨點點頭,宮女們一個個站在後屋門口隻知道往裏麵望,沒一個敢進去
。屋裏雨京是哭的死去活來的,那聲音真是淒慘。芸墨幾步跨進屋狠狠拉著雨京的胳膊,“你是不是真的想瞎了?!”
雨京一聽見是芸墨,哇的一聲就撲到她懷裏。
“到底這是怎麼了?”芸墨給雨京披上件外袍,“疼的?”
雨京也不說話,咬著下唇隻是哭。
芸墨火起來,“要不你就說話,要不你就別哭了,你要是不想好了,也說一句。我管都不管你,一定讓你稱心如意的瞎掉。”
雨京吸著鼻子抽噎,也不像剛才那麼大聲了,“我……剛才……”
芸墨聽不清她嘴裏嘟囔什麼,隻好先扶著她躺下,喚宮女進來換藥。宮女端著藥進來一看,“小主幾時換過了藥?怎麼這布條是新的?”
話一出,雨京又開始大哭。把宮女嚇的趕緊放下藥盤子就往外跑。
芸墨端起盤子坐到炕邊,壓低聲音跟雨京說,“十三阿哥沒幾天回來了,你是就這麼瞎著去見他呢,還是養好了眼睛別讓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