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墨雖然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但是休息了這兩天也感覺的出腿力漸漸恢複過來。一早陪十四格格去鍾粹宮拜年,一進屋就看慧妃半躺在炕上,手裏拿著一個玻璃瓶罐正擺弄著,見她們進來做禮,稍稍做起來一些,嗯了一聲。
“想著過來給您拜年,高興的睡不下。”十四格格討好的一臉笑意。
慧妃又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今兒一早皇上讓人送過來的,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個用法了。”說完把手裏的瓶罐遞給十四格格,又看見她身後的芸墨,“這是誰?”
“回娘娘,她是完顏氏,兒臣院子裏的。”十四格格不敢多提,雙手畢恭畢敬接過那罐子,拿在手上仔細看著,也不是很明白是個什麼玩意。
芸墨還跪在地上,“回慧妃娘娘,民女是侍郎羅察的次女。”
慧妃顯然還是對低著頭的芸墨比較有興趣,“抬頭我看看。”
芸墨緩緩抬起頭,朝望著自己的慧妃輕輕微笑下,隻匆匆掃了一眼又跟著規矩低下頭。自打進宮這才是第一次和慧妃麵對麵,當初隻記得在大殿聽見慧妃為大阿哥開脫,現在真看見了,倒也不像是雨京嘴裏那麼凶神惡煞的樣子,就是上了點年紀,眼角額頭看得到有些皺紋了。臉也有點長,眼睛總是眯著,八成年輕的時候也不是真的漂亮。
十四格格把玻璃瓶罐又遞回給慧妃,“真是個稀罕東西,兒臣笨拙。”
“這是進貢的舶來品,提神用的。”慧妃把那東西放在炕桌上,馬上有個老嬤嬤伸手放上一杯茶。
“說是知道我最近頭疼的厲害,特別賞的。”慧妃接過茶水抿了一口,“可惜不知道怎麼用,得去那幾個法蘭西人處問問才行。”
芸墨還是跪著,抬頭也瞄了一眼桌上的東西。這她倒是見過的,是鼻煙壺。當初大學的時候學期末結束的聚會上,見幾個外國同學拿出來當古董用過。隻不過他們用的遠沒有桌子上麵的小小一個玻璃壺罐這麼精致罷了。
“起來吧。”慧妃輕輕一聲,芸墨才轉過頭。見慧妃還是低著頭喝茶,就謝了恩站到十四格格身後。
慧妃才點了點頭,老嬤嬤就端著茶杯上來,十四格格接過茶杯,“多謝娘娘賞茶。”
慧妃又看到十四格格身後站的筆直的芸墨,“你進宮多久了?”
“回娘娘,民女八月初六進宮的。”
“娘娘,她是和那個兆佳氏一起進宮的。”十四格格回頭看了眼芸墨,“說是陪著十五妹一起讀書來著,重陽那會兒兒臣才要了她過來。”
“這都多大了,怎麼會安排進來陪十五格格?”慧妃也抬頭看了眼芸墨,“你家裏沒請過老師?”
十四格格搶著道,“她被雷閃了,醒了什麼都不認識了。”
慧妃低頭又拿起鼻煙壺放在手上擺弄著,“這段日**裏沒選秀進來的格格倒是不少。這皇宮裏都快成戲園子了,什麼人都領的進來。”
“她現在在兒臣院子裏,倒也還算安分守己。”十四格格好像就怕是接不上話一樣的趕緊回答。
老嬤嬤進來,“娘娘,容娘娘和宜娘娘過來給您請安了。”
慧妃稍微坐直了身子,點了點頭。
兩個娘娘一進來,芸墨跟著十四格格又跟著做禮。容妃也是上了些年紀,應該和慧妃差不多的歲數,不過身材要胖的多,臉上的胭脂塗的很重,更是顯老。宜妃看起來比另外兩個娘娘都要年輕些。皮膚非常的白,白的沒有什麼血色,加上臉上又沒有什麼表情,總感覺冷冷的。卻是個美人坯子,五官端正的挑不出毛病。
容妃倒是第一個認出芸墨,叫了她的名字。
“怎麼這會兒倒是生分了。”容妃笑著坐下,“我再怎麼說也是你額娘遠親表姐,之前見過幾麵的。”
芸墨這才有點印象,進宮之前額娘是提過這麼一個人的,三皇子的額娘。不過隻是說宮裏是非多,不到非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去麻煩。進宮這麼大半年也一次沒見過麵,這才有機會看見。
“不認得你也無妨。”慧妃挑起嘴角,“我也是才聽說,讓雷閃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是是。”容妃拿起身邊的茶碗,趕忙笑著答,“沒成想到現在還沒記起來。”
身邊的宜妃多看了芸墨幾眼,並沒說話。
慧妃又拿起那個鼻煙壺,“你們看看,皇上今兒早上賞的,說是叫士拿乎,我還不知道怎麼用呢。”
容妃顯然對那東西沒什麼感覺,拿在手上來回翻了幾下就傳給宜妃,嘴上有點酸,“皇上對姐姐真是體貼有佳,妹妹都沒見過這新奇東西。”
慧妃終於笑開顏,“這話說的,我這有什麼好玩的每次不都拿出來給你們見識見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