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陳友亮驚訝地自言自語道。
“這可如何是好呢?”崔顥衝李天宇說道。
李天宇對此也很是不解,無緣無故地就吃了個閉門羹,便連傳話都如此精簡。畢竟自己這些人也不會無聊到特地跑到這總督衙門來閑逛。難不成真有京城來的貴客在這總督衙門裏喝茶呢?不然也不至於讓整個江浙最大的兩個人這般接待。而柳若然和秦家姐弟也皆是一副茫然失措的姿態,麵麵相覷道。
李天宇正欲開口說話,卻見那位衙差又衝眾人說道:“請問哪位是李天宇李公子?”
“我是!怎麼了?”李天宇連忙應聲道。此言一出,眾人皆投來了懷疑的目光看著二人。
“大人他剛剛說了,若是李公子在門外求見的話,務必要帶公子過去一敘。”
“柳大人原話便是這樣說的嗎?”李天宇皺了皺眉頭,頗為費解地問道。
“大人原話說的是——‘若我那賢侄李天宇李公子在門外求見的話,你務必將他引來一敘。’”那衙差畢恭畢敬地重複道。像他們這種在官府中做底層衙差的人自然是不敢以著自己的口氣傳達那頂頭上司的原話的。別的不說,單是“賢侄”那個稱呼,他就不敢妄自尊大地喊出口的。
“爹爹這般是何用意?擺明了是不給人家麵子。”柳若然嘟起小嘴哼聲道。
“看來柳大人是想單獨召你進去。”陳友亮衝李天宇沉聲說道。
“天哥,我看你是凶多吉少嘍!”崔顥卻是滿臉淫、賤地幸災樂禍道。
“玉燕,玉龍,你們便放心吧,剩下的交給我好了。”李天宇並沒有理會崔顥,而是衝正滿眼期待和焦急不安地看著自己的秦家姐弟這般說道。
“謝謝你,李……公子。”秦玉燕滿眼真誠地感激道,說罷眼中竟閃出了淚花。
“行了,我看大家要不先回去也行,畢竟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出來。總之,有我在,大家便放心罷。”李天宇握住拳頭拍了拍肩膀,底氣十足地說道。秦家姐弟聞言衝李天宇堅定地點了點頭,柳若然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且去吧,天宇。我會帶大家找處茶樓休憩片刻的,一個時辰後我們再回來這總督衙門,若是你仍未出來的話,我便送——”陳友亮剛說到“便送大家回府”,卻被別人出言打斷了。
“我便再等上兩個時辰!”說話的正是秦玉燕,這般堅貞不渝的語氣和神情不知是出於對家人的關切還是對李天宇的感激表達。
“聽友亮的吧,萬一我們此番尋錯了方向呢?”李天宇和藹地說道,因為誰也不敢保證此行就一定有所收獲。說白了,眾人現在之所以會對這總督衙門抱以厚望,那也是別無他法跟著感覺走的,並非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行,天宇,聽你的。”柳若然見秦玉燕有著一絲為難之色,便這樣替眾人應道。
李天宇聞言衝柳若然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便轉過身來對那衙差說道:“還勞煩您前麵帶路了。”
“不敢當,公子請隨我來。”說罷那衙差便領了李天宇朝衙門內走去。秦玉燕望著李天宇漸去的背影終於再沒能將眼中的淚花含住,兩滴清泉湧出雙眸一路滑至粉頸。
李天宇一路跟著衙差往裏走著,同時也不住地來回打量著這兩江總督衙門府的構造。隻覺得先前那知府縣衙跟這比是差遠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鬧鬧的,一個兩江總督衙門都如此奢華氣派了,那長安城裏的皇宮豈不是一如阿房宮那般高大上了。
其實李天宇不知道的是,這兩江總督衙門原本就是整個大唐官府中首屈一指的衙門。因為全國大多數的衙門都是征用的前朝舊官署,便連皇宮亦是如此,而唯獨這兩江總督衙門是經過翻修後重新建成的,算得上是大唐官方顏麵的一個地標。再者畢竟這兩江總督也是朝中要職,可以說全大唐五成以上的國庫收入均出自兩江一帶,因此,單從稅收這方麵來說便足以抵得上半個戶部尚書的地位了。就好比說那上海市市長的級別肯定要遠遠高於任何地級市市長甚至所有省長的級別的。
片刻之後,李天宇便被帶到了議事廳,剛一步入那大堂,李天宇便聽到了自左側偏廳裏傳來的談話聲。除了柳伯父和自己老爸之外,另一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學究。
“啟稟大人,李公子帶到。”那位衙差站在偏廳門口外半躬著身抱拳道。
“知道了,你且退下吧。”柳運隆的聲音自廳內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