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鉤鼻相當狡猾,要不是柳無涯的“波動境”已經有一定水準,早就跟丟了。
當然,如果他沒有受那麼重的傷,柳無涯也根本跟不上。
最後,鷹鉤鼻從一條小路出了臥虎鎮,進入了野狼原。
野狼原視野開闊,不好跟得太緊。柳無涯隻能借助荒原上的小山丘以及灌木叢藏匿身形。
跟著跟著,周圍的景物有了明顯的變化。
根據方位,這裏是野狼原西側,但柳無涯幾乎沒來過的。
此處的地形不再是一望無垠,而是隨處可見的怪石嶙峋,身在亂石之中感覺就像進入了迷宮。
來到一處窪地,鷹鉤鼻突然停下,冷笑著大聲說道:“出來吧,我已經發現你了。”
鷹鉤鼻重複著這樣的喊話,足足重複了三分鍾。見沒有任何回應,他好似鬆了一口氣似的,繼續趕路。
柳無涯當然不會輕易上當,這種詐術他見得多了。
在一塊小洋樓那麼大的巨石前麵,鷹鉤鼻停住了腳步。他左顧右盼之後,確定安全後,在石壁上的某處一按。
轟隆隆的響聲傳來,巨石竟然打開了一道石門。
等鷹鉤鼻進入,石門關閉之後,柳無涯來到了巨石前。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鷹鉤鼻從這裏進去,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這裏有一道門。
要不要進去?這是一個問題。
波動被岩石阻擋之後,非常微弱。以柳無涯的“波動境”,穿透岩石之後感知的範圍很小,而且不清晰。他隻敢保證鷹鉤鼻沒有埋伏在石門的另一邊,更遠的就不知道了。
不進去,可能錯過一個絕佳機會。進去,可能遇到未知的危險。
當理性不能決定一個人行為的時候,感性就會占主導。以性格來說,柳無涯從來就不是一個畏首畏尾的人,反而熱愛冒險。
他找到了開啟石門的機關,按了下去。門開了,眼前的通道很寬敞。
沒走幾步,身後的石門自動關閉。一個向下的階梯出現在柳無涯眼前。
柳無涯躡手躡腳地走下階梯,階梯往下走一層樓的高度,是個寬敞的大廳。大廳一側擺放著一張長桌,長桌上有一台電腦。另一側擺放了幾口鐵箱子,還有一個鐵架子。鐵架子上掛著十幾張撐開的毛皮,應該是狼皮。
又發現大廳的石壁上開了好幾道門,其中一道門裏亮著燈,裏麵傳出了鷹鉤鼻痛楚的呻吟。
“看來許岩那一拳讓他傷得不輕。”柳無涯順手操起了長桌上的一把匕首。
當柳無涯出現在這個小房間門口時,鷹鉤鼻正坐在椅子上背對著門,用一個注射器向自己的胸口注射什麼藥物。
可能是因為回到了老巢,鷹鉤鼻放鬆了警惕,當槍口抵在他腦袋上的時候,他才知道被跟蹤了。
“我們又見麵了。”鷹鉤鼻強自鎮定。
“是啊,你不是讓我多照應你嗎,我來了。”
不久前鷹鉤鼻和毛痣男潛入許家時,曾說讓柳無涯多照應。
“如果不是那次受傷,今天我也不會這麼狼狽。”鷹鉤鼻傲然道。
雖然顯得自負,卻也是實情,許孟豪的那一槍是為了救他,但也真的傷了他。
柳無涯掃視了這個小房間一眼:“如果你還有一個同伴,那麼你現在應該是在拖延時間。”
被識破了之後,鷹鉤鼻腦袋一偏,順勢把手中的注射器刺向了身後。可惜他慢了一步,柳無涯已經割破了他的頸動脈。
“對不起,你實力太強了,我不敢留你。”
看著鷹鉤鼻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用恐懼的眼神望著他。柳無涯很感慨,再凶狠的人,也害怕死亡。
無論見過多少次死亡,再一次見到的時候,都同樣震撼。敬畏死亡,才能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