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華燈初上。一排小廝規規矩矩地站在後院裏。
柳無涯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坐在桌邊一個勁地喝茶。掌櫃的站在一旁陪著。
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在小廝中間蔓延,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都知道這麼大的陣仗一定是大事。
柳無涯把茶盞往桌上一放,“啪”的一下,小廝們的脖子緊隨著一縮,心跳又加速了幾分。
“自己說吧。”柳無涯道。
過往做為幫會老大的經驗讓柳無涯知道無數種方法讓小弟交代問題。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最讓人吃不透。特別是他的眼神,讓人懷疑他已經看穿了自己心中的秘密。
半晌,沒有人說話。
柳無涯站起身,走到小廝們跟前。他的眼神淩厲,小廝們不敢直視。柳無涯的腳步很慢,也很輕,但是聽在小廝們的耳中,就像一記記敲在心頭的重錘,讓他們幾乎不能呼吸。
當柳無涯走到有一名小廝前麵的時候,那小廝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柳大爺饒命,我不是故意的。”
“誰說要你們的命了?”柳無涯淡淡道,“其他人都忙去吧。”
其他人離開,隻留下掌櫃、柳無涯和那名跪著的小廝。柳無涯坐下,喝了一口茶,“說吧。”
“那天小人伺候諸位用餐,覺得柳大爺那位新來的同伴眼熟,很像那日在紅袖坊看見的那名奇裝女子。後來小的嘴賤,曾向青山鎮的人提起這件事。”
柳無涯眉毛一挑,“為什麼單單向他們提起?”
“那一日,青山鎮的老板們差小的去紅袖坊找幾個姑娘,卻發現紅袖坊被人攪得一團糟。小人隻是一時嘴快,本意是向他們表示那次並不是小的辦事不力。可說了之後才覺得不妥,從那之後,小人便再也沒有向人提起。”
“好了,我知道了,你起來吧。”
小廝戰戰兢兢地站起來,被柳無涯打發走了。
掌櫃的沒想到柳無涯沒怎麼說話,居然就已經揪出有問題的人了,眼中充滿了佩服。
“青山鎮的人呢?”柳無涯問。
掌櫃的道:“他們比賽完了沒有獲得好的名次,心情不好,所以不準備參加閉幕式和最後的展覽,前天就退房離開了。”
柳無涯記下了青山鎮的這筆賬。他沒有再關心這件事情,他必須準備第二天的半決賽。
吃過晚飯之後,柳無涯就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了複雜的計算。
沒多久,又有人敲門。打開門之後,莊曉夢俏生生地站在門口。
“你教我諦美大陸的語言。”莊曉夢道。
“可以,但現在不是時候。”柳無涯婉拒。
“現在不是時候?你要做什麼?”
“準備明天的比賽啊。”
莊曉夢噘著嘴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有辦法了,你教我語言,我教你功夫。”
“你能教我什麼?”
“我們南華道的武學,隻要我會的,都可以。”
“我看你的刀法不錯,可以教嗎?”柳無涯雖然也有“無鬼刀”的練習方法,但是他必須花時間去理解,不如直接從莊曉夢這裏學來得快。
“你說‘無鬼刀’啊,可以教,不過我就隻會前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