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不善言辭的大老粗,可是你何時也學會說這些溜須拍馬的好聽話了,你知道我不愛聽的。”
“我本就是個粗人,這些話公子既然不愛聽,那我便不說了。”
車內忽然沉靜了片刻,隨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對了,剛才我聽到外麵吵吵鬧鬧,怎麼回事?”
“沒……沒……沒什麼事的,公子,您還是快進閣子休息一會兒吧。”
正在此時,遠處的乞丐卻是大叫起來:“哼!剛才還凶巴巴的,怎麼?主人一開口,哈巴狗就閉嘴了,真是聽話啊。”
車夫聞言,臉色一沉,怒罵道:“你這個臭乞丐,胡亂嚼什麼舌頭,還不快滾!”
乞丐聞言,非但不走,反而朝馬車走了過來。
車夫見狀,一下子便將乞丐攔了下來,怒斥道:“你幹什麼?臭乞丐,離我家公子遠些。”
乞丐哈哈一陣笑,隨後道:“難道你家公子是個醜八怪嗎?怎麼見不得人?”
“你……”車夫氣急。
正在此時,馬車的簾子掀起,一名氣質優雅的年輕男子慢慢走出馬車。男子不太高、也不算矮,雖然人生的俊美非常,可是眉宇之間卻總掛著一絲憂鬱之色,尤其是那雙眼瞼,有著一種和年齡不相稱的滄桑和憂鬱,雖然現在深秋天涼,可是男子身上卻裹著一件冬日才穿的、厚厚的皮裘大氅,整個身體都被捂得嚴嚴實實,像是生怕受到絲毫的寒冷侵襲一般。
“公子,您怎麼出來了?”車夫急道。
“張伯,你何時也會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了,難道你要我在車裏呆一輩子嗎?……”話語之間,年輕公子的嘴角卻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甚是親和。
看著對麵的貴公子,乞丐慢慢點了點頭,道:“嗯,模樣倒是俊俏的很,可惜身子太弱了,這麼涼爽的天,你不覺的你身上的衣服有些厚重嗎?若是熱壞了,可不好!不過你們這些富家子弟都是這樣的,嬌生慣養,受不得半點罪的。”
貴公子也看見了對麵的乞丐,淡淡笑道:“這位老先生誤會了,我自幼體弱,若是不以這皮裘大氅禦寒,恐怕我這身子早就……”不等說完,貴公子又急速咳嗽起來。
“老先生?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叫我老先生,相比這個,我還是聽人叫我臭乞丐舒服些。”乞丐大笑道。
“叫什麼不重要,隻要自己聽的順耳就好,老先生真是有趣。”說著,貴公子對旁邊的車夫吩咐了幾句。
“張伯,你取一些銀子給老先生,讓他去吧,我要進閣子了,若是再這麼站下去,恐怕我這不爭氣的身子又要抱怨了。”說罷,貴公子便欲轉身進天香閣。
誰知沒走出幾步,身後的乞丐便大聲叫嚷起來:“喂喂喂,你真當我是要飯的了,一些碎銀子就想打發我老人家嗎?我要喝酒,喝好酒,喝最好的酒,這些碎銀子不夠買。”
貴公子聞言,緩緩轉過身,道:“有趣,有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趣的人,老張,給老先生一錠黃金。”
隨後,車夫老不樂意的從懷中取出一錠黃燦燦的金子遞給乞丐,隨後還不停叨念:“公子真是的,我們的錢也不是天上掉的,幹嘛去便宜這個臭乞丐啊?”
乞丐將黃金拿在手中,然後用牙咬了幾下,點了點頭,這才放心。
“嗯,是金子不假,看來我老乞丐今天也走大運了,地上也能撿金子。”
周圍那些圍觀的人看著老乞丐手中的黃金,眼中露出了貪婪之色,老乞丐見狀,急忙將金子揣進懷裏,然後衝向了前麵的貴公子。
“你還要幹什麼?金子都給你了。”車夫吼道。
誰知乞丐卻是嬉皮笑臉衝遠處的貴公子喊道:“喂!公子,我請你喝酒如何?”
貴公子聞言,麵露微笑,淡淡道:“你要請我喝酒?”
“對,我現在有錢了,請你喝酒!”
“有趣有趣,既然如此,那你要在哪裏請我喝酒啊,我這身體可不爭氣得很,走不了太遠的。”
“走?為什麼要走?難道在這南平皇城之中,還有比天香閣的酒更好的地方嗎?我說過,我隻喝好酒!最好的酒!”
“老先生真是風趣,既然如此,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