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李淩急匆匆往清河鎮方向而去,臉上難掩焦急之色。
“此次被尹師兄強拉下山,事先也沒有通知可心,如今已經一個多月了,想必可心該急壞了,我還需盡快回去。另外,那日在清河鎮外,尹師兄受到那個妖婦的重擊,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這裏,李淩心中更急,於是提氣納元,施展輕身之術,極速向前而行。就在李淩體內真力運轉之時,忽感腳步輕盈,步履如風,身子似乎被一股柔和的清風托了起來,甚是奇妙。
“無極通玄,法用萬物,果然奇妙。隻要我體內的真力一動,便能駕馭外界自然之力為我所用,當真奧妙無窮啊。哎,這無極玄一神功的法訣本是那日的灰衣道人傳給我讓我抄錄的,可是如今想來,或許……”
想到這裏,李淩心中不禁一歎。那日在雲山之巔與灰衣道人偶遇,兩人一見如故,便把酒暢談,灰衣道人雖然看似瘋瘋癲癲,可是卻極重恩怨,不肯沾別人一丁點便宜,想必他是把這玄功秘法當作酒錢付了吧。
哎,這世界之大,人與人各不相同,有的重情義、有的重恩怨、有的重信義,等等等等……可是這些何嚐不是人的執念呢?正所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有時候一個人的行為、一個人的思想、一個人的機遇,往往都在一念之間。正如李淩一樣,曾經的南平皇子,可是轉眼間便成了一個漂泊天下的流浪漢,這何嚐不是一種考驗。
行至半途,李淩忽然眉頭一皺,心道:“有人跟蹤?”
自從李淩在山穀妙悟神通之後,不僅修為大漲,而且還生出許多奇妙的靈覺,周身百步之內,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李淩的探查。想到這裏,李淩身形急動,整個人如鬼魅一般在空中連閃幾次,便失去了蹤影。
就在李淩消失之後,兩條身影忽然從林中閃了出來,隻見兩人一身黑衣,頭戴青銅麵具,胸口位置還有一團火焰形狀的標記,甚是詭異。
“咦?怎麼忽然就不見了?”
“對啊,真是活見鬼了。我們明明就跟在他們的後麵,難道是我們眼花了不成?”
“不對!是不是他發現了我們,所以藏了起來!”
“發現我們?你別開玩笑了!難道你沒聽豔姬娘娘說嗎?那小子就是天機道的普通弟子,沒什麼本事的!他怎麼可能發現我們?”
“那到也是!可是……”
正在此時,在兩個黑衣人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輕笑。
“兩位是在找我嗎?”
兩名黑衣人急忙轉頭,驚道:“是……是你!你怎麼會……怎麼會……”
“怎麼會在你們的後麵?對嗎?你們跟了我這麼久了,就不累嗎?我看我們還是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吧,順便聊聊天!你們看可好?”
其中一名黑衣人冷冷一笑,陰沉道:“好小子!居然能發現我們!不過……本來雲老大有交代,不讓我們動你,可是現在……怪隻能怪你自己好奇心太強了!隻能讓你吃點苦頭了,不過你放心,我們是不會要你的命的,畢竟你可是宗主欽點的……”
此時,李淩卻是一言不發,靜靜聽著黑衣人的言語,腦中也在不停分析。
忽然,另一名黑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急忙阻止道:“烏鴉!別說了……”
正在開口的黑衣人聞言,冷哼一聲,道:“怎麼?飛熊……”
“難道你沒看到嗎?那個小子有些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你是不是也太小心了,他不過是天機道的一名記名弟子,難道你怕了!”
“怕?我飛熊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怕,可是你剛才的話確實有些多了!”
“哼!是嗎?我怎麼不覺得!”
正在此時,站在對麵的李淩卻是淡淡一笑,點點頭,然後慢慢開口道:“嗯,我覺得這位叫飛熊的朋友說的還是不錯的,你的話的確太多了!”接下來,李淩輕咳兩聲,繼續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和豔姬是認識的對嗎?”
兩名黑衣人聞言,雖然沒有說話,可是身子卻是發生了一絲輕微的顫抖,呼吸也瞬間波動了幾次,之後又恢複了平靜,而這些對於李淩來說已經足夠了。
“好了,你們不用回答,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我在雍州本沒有什麼仇家,唯一一次得罪人,便是在月前無意間傷了豔姬那個妖婦,而我們在山穀療傷的事情也隻有她一人知道,所以,你們之所以跟蹤我,便是因為從她的口中得知了我的藏身之地,因此,在我一出穀的時候,你們就已經盯上我了,對嗎?其實以你們的身手,是不那麼容易被我發現的,可是由於你們的大意和輕敵,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名叫烏鴉的黑衣人冷哼一聲,笑道:“你很聰明!也很細心!不過……聰明的人一般都早死,你知道嗎?”與此同時,烏鴉的右手卻是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之上,就在烏鴉手掌接觸到劍柄的一瞬間,一股肅殺之氣慢慢散發而出,冰冷的殺意也隨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