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劍宗弟子在穀清風的帶領下,連夜朝著金陽城的方向前進,因為夜冷風寒、濕氣甚重,所有人的衣衫都被濕氣所浸透。劍宗弟子以修心養氣為基礎,體內浩然正氣自行運轉,自然無懼潮冷濕氣,可是沈蘭一介女流,又不會絲毫神通,因此,才走了不到一個時辰,沈蘭便漸感不支了。
此時,沈蘭麵色發白,額頭汗水一絲絲滲出,四肢逐漸無力,頭也昏昏沉沉,雙眼之前迷迷糊糊。
突然,沈蘭腳步一虛,身子朝著前麵跌了下去。
一旁的郝仁見狀,急忙扶住沈蘭,急著問道:“蘭姑娘你怎麼了?”
聽到郝仁的呼喊,穀清風驟然停下身形,急步來到沈蘭身邊,柔聲問道:“蘭兒你怎麼了?”說罷之後,穀清風伸出三指,輕輕搭在沈蘭浩腕之上,隨後便緩緩閉上了雙眼。
“宗主,蘭姑娘她怎麼樣了?”郝仁催問道。
片刻之後,穀清風緩緩睜開雙眼,長出一口氣,微微搖頭道:“不礙事的。蘭兒是因為身體虛弱、又受了濕氣侵體,加之緊張過度、心力交瘁,才會出現短暫的昏迷的。隻要休息一會兒,然後我再以浩然正氣為她疏導經脈,便是沒事了。”
郝仁聽完之後,點點頭,道:“那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畢竟蘭姑娘受驚在先,傷心在後,若是繼續趕路,恐怕會傷及根本的。”
穀清風緩緩點頭,道:“好吧,我們就在那邊的林子裏休息一會兒吧。”
隨後,劍宗眾人便來到一處空地,簡單收拾一陣之後,便燃起篝火取暖。此時,沈蘭就依在一棵大樹上休息,火光印襯之下,沈蘭的臉色顯得格外蒼白。
“李大哥,你不要……不要……不要走……李大哥……你……你真的忘了蘭兒嗎?李大哥……”
睡夢之中,沈蘭發出陣陣囈語,麵容也抽搐起來,雙拳緊緊握住,似是想抓住什麼一般。
穀清風見狀,卻是長歎一聲,然後緩緩伸出右手,手掌輕輕按住沈蘭後心,浩然正氣化作一股股暖流,緩緩度入沈蘭體內。
浩然正氣入體之後,沈蘭漸感一股溫暖之意流轉全身,身子也不那麼冷了,也恢複了一些氣力,隨即緩緩睜開了雙眼。
“穀叔叔,是你嗎?我這是怎麼了?”
“沒事的,你隻是太累了,隻要休息一下就好了。現在還冷嗎?”穀清風柔聲安慰道。
“不冷了!我們這是在哪裏?我們不是要趕往金陽城嗎?”
“趕往金陽不急在一時,還是你的身子重要。我們休息一夜之後,明日一早再上路!好了,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附近看看!”說罷之後,穀清風便起身巡邏去了。
穀清風在林中巡視一周,見並無異狀,便回到營地,坐在一塊大石之上自行打坐去了。
夜風拂過,林間樹葉隨風而動,竟發出沙沙之聲。
穀清風正在打坐,忽的雙眼一睜,眼中銳芒閃動,似有所覺。隨後,穀清風緩緩起身,全身警惕,慢慢走向一處黑暗林中。
入林之後,穀清風抬頭看看樹上來回擺動的樹枝,心中忖道:“難道是我多心了嗎?”隨後,穀清風悵然一陣,便欲回轉營地。
“啊……”
忽然,劍宗營地的方向傳來一聲慘呼。穀清風心中警覺再次提升,心叫一聲不好,隨後便急速朝著營地奔回。
可是剛剛跑出沒幾步,忽見前方藍影一閃,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突然出現在眼前,男子不容分說,揮拳邊打,拳頭上隱隱有電光縈繞。
穀清風見狀,臉色肅然一遍,不及多想,揮掌便迎了上去。
隨後,隻聞空中一聲悶響,兩人身形各自震退。
穀清風穩住身形,麵沉似水,低頭看了看右手手掌,此刻,穀清風的手掌掌心早已漆黑一片,就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還有淡淡的白煙騰起。
“怎麼樣?穀宗主,雷某這一掌的雷火之力,滋味如何啊?”
原來,剛才阻截穀清風的人,正是雷門之主雷刑天。
穀清風忽的抬頭,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冷漠,冷冷道:“雷刑天,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與我劍宗為敵嗎?”
“姓穀的,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莫說沈傲天不在這裏,就算是沈傲天今日在這裏,雷某也不懼。哼,這十年來,劍宗與我雷門處處作對,這一樁樁、一件件,雷某可是都記在心裏。今日,我就讓你們連本帶利償還!”
穀清風麵容冷峻,眼中更是充滿了不屑之色,隨機冷漠道:“就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