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薑國帝都城下,百萬秦軍列陣而待,一眼望去,旌旗招展,甲兵如林,密密麻麻,無邊無際,讓人心顫。此時,秦軍之中,一杆“殷”字大旗迎風而立,三軍統帥、大秦之主殷元華正騎馬立身帥旗之下,殷元華此時一身金甲紅袍、英氣逼人,神威凜凜,如神將一般,好不威風。而在殷元華左側,大秦護國侯、大將軍田無忌橫刀立馬,一雙銳目望向遠處的薑國帝都,而在殷元華右側,則是神宗之主獨孤鳴,此時的獨孤鳴一身素衣、端坐馬背之上,瀟灑自若,雙眼之中更是充滿了自信之色,若是別人不知內情,定然不會將這樣一個文靜的書生和神宗之主這樣的魔頭聯係在一起。
殷元華從小便受到他兩個哥哥的排擠和壓迫,所以性格乖戾、心機深沉,隨後後來被明通天扶上了帝位,可是卻處處受製,不得不對明通天惟命是從。可是後來,獨孤鳴發動政變,一舉瓦解了明通天在大秦的根基與勢力,所以殷元華也徹底的得到了自由,雖然這種自由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他也無怨無悔,因為他再也不要做一顆棋子,而是要做一個真正的大秦帝王。
這麼多年來,獨孤鳴對殷元華放任自流,也從不幹涉大秦內政,隻要殷元華聽命與他,他也不會過分的要求殷元華,這樣一來,殷元華漸漸體會到了帝王的尊嚴與權利的美妙。漸漸地,殷元華想要徹底擺脫獨孤鳴與神宗的控製,可是奈何時機未到,他也隻能一再隱忍。
後來,狹道天關一戰,八國聯軍和九州正道全線潰敗,殷元華初次嚐到了勝利的果實,那時的他信心爆棚、雄心萬丈,一心要掃平九州,一統九州,坐上天下共主的寶座。可是他始終不明白,大秦如今這一切榮光,都是建立在獨孤鳴的基礎之上的,若是沒有獨孤鳴,他殷元華到底是什麼,估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此時,殷元華看著遠處的薑國帝都,意氣風發,豪言道:“如今,整個九州,都要因為我大秦而顫栗。隻要此戰能攻下薑國帝都,那剩下的七大帝國,定然望風而降。”
田無忌聞言,也點點頭,道:“大王,話是這麼說,可是如今的薑國帝都,不僅集結了薑國最精銳的軍隊,而且據探子回報,在不久之前,蘇子期還帶著七國聯軍和九州正道的散軍支援而來。如今,若想在短時間捏攻破此城,恐怕是不易啊。”
殷元華此刻正在興頭之上,忽聞田無忌之言,臉色一沉,似有不悅道:“田將軍,你怎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如今,我大秦擁兵百萬,那薑國帝都不過彈丸之地,怎能抵擋我大秦的虎狼之師,哼!”
田無忌聞言,卻是無奈一歎,道:“大王不可輕敵啊,那薑國曆經百年,根基深厚,這薑國帝都他們已經經營了不下百年之久,如今的薑國帝都,城高池深,城牆堅固,易守難攻。而且據我所知,如今大秦的統帥,正是明陽王薑桓業,此人深通兵法、多謀善斷,在加上聯軍之中的蘇子期、楚天南、鐵嘯、馬子張等人,絕對不容小覷啊。”
殷元華此刻一心要做千古一帝,那還能聽得進別人的建議,此時田無忌所言,落在殷元華耳邊,便如蚊蟲聲響,讓人煩躁不已。
隨後,殷元華冷冷道:“好了,田將軍,孤王也不是頭一次帶兵,用不著你如此提醒。如今,我大秦軍隊勢頭正盛,我們必須借著這股衝勁兒,一鼓作氣拿下薑國帝都,否則的話,再而衰、三而竭,我們的士兵鬥誌一減,必然士氣低下,如何還能取勝?”
田無忌聞言,卻是急道:“大王,如今我們大軍的人數要遠遠超過對方,而且我大秦三域毗鄰中域雍州,後勤補給充足,實在沒有必要急功近利,現在就攻城。依我看,不如采取圍而不取之策,隻要派出奇兵,切斷薑國帝都的供給和糧道,那薑國帝都不過就是孤城一座,城內除了百姓以外,還要養活那麼多聯軍,不出一月,此城必然不戰而降。”
“一個月?你要孤王在這裏等一個月?哼,豈有此理!”殷元華怒道:“田無忌,我看你不過就是一個膽小的窩囊廢,實在有辱你田家數代名將的風頭。哼,眼前這區區小城,破之就在彈指之間,你卻要孤王在這裏等一個月,真是可笑!”
說罷,殷元華立即下令,道:“全軍聽令,攻城!”
田無忌見狀,急忙翻身下馬,跪在殷元華馬前,急道:“大王,不可啊,此時攻城,變數甚多,不可啊……”
“胡說!你敢亂我軍心?”殷元華怒道:“我大秦百萬之師,談笑之間,薑國帝都便能被攻破,你身為我大秦先鋒大將,竟敢妖言惑眾,亂我軍心,實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