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霖就在樓上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向秋靈也不會想到這個惡魔會在自己頭上注視著自己。他在窗前趴著,撐著腦袋。他覺得眼前這片光景無限好,夕陽黃昏下也沒有枯藤老樹的淒涼。妹妹的房間就在隔壁,但是他現在卻是滿腦子夕陽下的美景。
向秋靈吃過晚飯就在屋子裏看些書。
柳媽幫著找來的,用來消遣。
就算不看書用勞動填滿內心的空虛也是應該的。
向秋靈看著書在屋內徘徊,時而推開房門,探出頭去。她靠著走廊散步,消化著晚飯的剩餘殘渣。身為一名演員,她的專業素養讓她去品味書籍,她會為每個適合自己演的角色作出小結,繼而去想方設法的表演予以真實。然而她現在手裏捧著的書她僅僅是想要讀完,而不是要去表演。似乎追求上心境上的一些種種要比別的來的舒暢。
“我過的是一種充滿恥辱的生活。 對我來說,所謂人的生活是難以捉摸的。”她小聲朗誦著書上的段落。隔壁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就打開門來看了看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或許我這樣說有點蹊蹺,但是即使我兩腹空空,也真的不會有所察覺。”
向秋靈看到隔壁打開了房門,嚇得雙手拿著書背了過去。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提防著他,可能是因為生存的本能,因為擔心這個人會傷害自己。
“我們所認識的阿葉,又誠實又乖巧,要是不喝酒的話,不,即使是喝酒……也是一個神一樣的好孩子。”郭天霖反而先開口說著一小段話。
“你是想幹什麼?”向秋靈環著手臂把書放到了兩臂之間,“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走了。”她真的很不喜歡這個男人。
“你遲早會知道到這句話的。”那個男人說。
向秋靈沒有理她,反而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她真的不明白這個男人想幹什麼。雖然這個他心中的惡魔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找上她說起來這個,可能就是單純的想說說話。但是就像是驚擾了待捕獲的羚羊,把獵物徹底的放跑了。
雖然柳媽告訴了她郭天霖今天會回來,但是還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碰麵。不過也難怪,上回就是看到他從隔壁出來。真是晦氣!如果這是一場噩夢,希望自己能趕緊起來,趕緊被他屠上千萬遍,早點掙紮的醒來就好了。
向秋靈很早就入睡了,抱著那本書。書上的內容仿佛就是離自己很近,或許是因為自己親身代入了一個反串角色,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總而言之這都是個好兆頭,自己開始轉移了注意力。可惜她是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偶然間她在庭院裏麵發現了一朵小花。幾朵不知道哪裏來的滿天星灑落在院落裏。她看著這些滿天星,興許可以用來做各種東西也說不定。索性她就采來幾朵備著。向秋靈覺得,柳媽對她極好,不然就親自做頓飯來慰勞柳媽對她的種種。
一大早,和煦的陽光傾瀉,柳媽帶著向秋靈去菜圃摘菜。裏麵的菜不是很多,都是柳媽自己種著玩兒的。她也不知道柳媽喜歡吃什麼,索性隨便摘了幾樣東西,畢竟廚房冷庫的東西不少,加起來其實足以。但是新鮮的才總是好的。
她知道柳媽吃不慣那些西方的餐食,憑著記憶裏麵的那些線索,從母親那挖掘出來了一些菜譜。她是一名帝都表演係畢業生,大學的時候,寢室的一名老帝都同學教了她一些自己家裏相傳的食譜。
老年人口味偏重,但又不能真的吃些味重的食物,這讓她有些頭疼。向秋靈索性就挑挑揀揀,做了幾道家常菜。
其實隻要問柳媽一聲就好了,但是畢竟是給人做飯,突兀的問著總是不太合適。向秋靈摸索著廚房的位置,進入廚房,找到了爐灶。
這個爐灶似乎是用了好些年了,開火總是慢半拍,不好打火。雖然灶台麵上幹淨整潔,但是實際上正因為時常很少有人在這裏正經做過什麼大菜,都是普通的家常小炒或者是些什麼西餐。
向秋靈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剁骨用的刀,還有準備著一些鍋子。郭天霖這麼喜歡吃西餐啊。向秋靈心裏嘀咕著。畢竟灶台明麵上都是一些西餐的用具,隻有柳媽熬粥做湯時候才會拿起小鍋子以及其他什麼來做菜。
這一個大宅子,幹活的人總是細細碎碎幾個人,大部分雖然看上去是柳媽在做,事實上是柳媽一直在喊那些保鏢搭把手。
現在她自己一個人給柳媽做飯,真的是很麻煩。在這麼大的廚房裏,鍋子這麼小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會讓菜受熱均勻,更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顛起捎來。畢竟是西餐鍋,做中飯還是真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