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該拿你怎麼辦(1 / 2)

我予你一支薔薇,你替我用它染紅了半邊雲霞。

郭天霖躺在床鋪,抬頭看到了天際的火。它燃燒到了邊界,那麼遠、那麼美。然而那背光的樹葉蒼朗郎落下,一片又一片,緩慢而又沒有色彩。

漆黑的落葉和那漸紅的遠景交融相映。樓道裏和樓下,總有些窸窣的人聲嘈雜,他不知道這落葉他能看到什麼時候,或許在走之前,它就會徹底死去了吧。

天氣尚好,飛機偶在在雲中劃過一道白色的痕跡,在那條痕跡之下,是回家的路。郭天霖有點兒耐不住了,但是他仍然不想回家。回到家後就又要一整天一整天的忙碌工作。他在這裏,在醫院,他能因為生病而受到向秋靈的照顧。

“像向小姐這樣失憶的人不難見,但是向小姐這樣估計是一時半會兒很難恢複了。您要在家裏多多照看她,不知道她會不會惡化。”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那日那個醫生帶給他的一句話。

那個醫生身材不錯。

他同時想起了那位醫生的身影。

向秋靈失憶了,但是他不知道這位身材極其性感的醫生到底是不是真的心理醫生。他聽說過心理醫生是個裏麵九個心裏有問題的另外一個就是個瘋子,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句話的真假。

他有些不放心,畢竟這個女人是個演員,雖然三流,但終究是個演員,萬一冷不丁的故意這麼做,也說不定。

他不知道那個心理醫生到底去哪兒找的她父親,他不清楚。

郭天霖摸了摸兜裏的東西,摸到了一部手機。他剛剛出去的時候帶出去忘了拿出來放到自己身邊。

“查一下前天下午和向秋靈講話的那個女人去的病房號。”郭天霖發給了自己的保鏢,他想查查那個老爺子躺在哪,想親自過去問個究竟。至少是那個心理醫生的情況也好。

過了半晌,終於有了動靜。

保鏢自那個監控室盜查了查那個心理醫生的去往,發現就是走到盡頭倒數第二間的病房,不遠也不近。

郭天霖讓他回來守著自己的屋子,自己換了身衣服,幹淨整潔。他要去會一會這個心理醫生的父親。一來是確定這件事的真實性,二來是走走遛遛。畢竟這麼些天沒個活動,自己總歸是不好的。

況且那些日子裏沒個日夜的檢查,麻煩。手臂還接受了不少些個針眼子,輸液的時候放在那裏不敢動,怕鼓包更麻煩,結果胳膊就放在那放麻了。

保鏢站在他的病房門口站著,活像個門神。不過畢竟是要保護他房間裏資料的安全,即使屋子裏沒人也不敢懈怠分毫。

郭天霖走到這條走廊的盡頭 ,敲了敲倒數第二間的房門。

“誰啊?”

屋子裏是一男一女兩個老人家。

“您好。您是李醫生的父親吧?”郭天霖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光聽到敲門前談話間的京腔兒,就知道他們是一對老北京夫妻。

老北京人極講究禮兒,這是郭天霖在談生意的時候得到的經驗。要想在他們手裏得到些好處,那先得禮貌的讓他們感到舒坦。

“我是李醫生病人的表哥。”他極其簡單的做了個自我介紹,包括之前撒的那個謊。

“我是。這是我老伴兒。您來這兒有什麼事嗎?”李老先生點了點頭,他身上披了一件單衣,他的夫人坐在床邊給他削著蘋果。

“你好啊小夥子。”她的夫人笑著打了個招呼。

“老夫人好。其實是這樣一回事兒。我上回在這兒遇到李醫生了,聽說您老人家病了,想過來給您打個招呼。”他似乎腦子裏還有著什麼爛俗話,“我表妹多受您女兒的照顧了。”他似乎是真的很真誠。

“嗨,我女兒給你表妹看病是天經地義的,沒那些個。沒事兒的,啊。”老人家似乎真的是灑脫,沒那麼些個老人家的尊卑架子。

“這麼晚了,小夥子你還在這裏沒回去啊。我是老了,過來給我先生陪個床。這個死老頭子,一個人呆不住。”那個老夫人把眼鏡往下拉了拉,稍微擠眉想看清楚那個人長的樣子。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嘲諷了一下現如今的單身的人兒。

“哦,我胃病來的,住院。”郭天霖臉上的笑容真的是花完了他今年所有的笑臉。他沒有穿醫院的病服,隻是拿了幾件舊襯衫。不過這衣服拿回去估計得按柳媽的規矩給燒了。

“胃病這麼嚴重啊,那兒有把椅子,坐,坐!”老爺子真的是找急忙慌得指了個地方,趕緊讓那個男人坐下。沒辦法,誰讓都是病了。

郭天霖坐在床尾邊兒上,他覺得這對夫妻不像是雇來的演員,似乎是真實的很,還有些老頑童的樣子。有些羨慕。